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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連衣甲都懶得去解了。

馬敬臣想說點什麼,看到劉冕這個狀況,擔憂的道:“你先好生歇一歇,餘下的事情我先料理著。如此激戰一場,全軍將士恐怕都累壞了。”

劉冕木然的仰頭看著頭頂帳蓬,有氣無力地道:“傷亡也很慘重。”

“此等血戰。自古皆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更何況對方還是突厥的精銳鐵騎。能打成現在這個局面已經是難得可貴了。”馬敬臣也嘆一口氣,“我軍傷亡的確比較慘重。諸軍將領正在統計人數,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得出準確的數字。大戰之後,城中顯得有點醫藥不足啊,我已經差人去其他州縣調請郎中和醫藥了……咦,天官?”

馬敬臣只顧絮叨的說著,這時突然發現劉冕就這樣靠在帥椅上睡著了。歪著脖子癱開四肢,片刻後打響了震天響的大呼嚕。

馬敬臣苦笑的搖了一搖頭。解下自己身後的戰袍輕輕披到了他身上。然後出帳喚來幾名小卒,合力將劉冕抬了起來放到帳後的臨時臥榻上。

這些事情發生地事情,劉冕居然渾然無覺,呼嚕聲一陣比一陣大,隔著一個軍帳遠遠就能聽到。

與其說劉冕是睡著了,倒不如說他是暈厥了。這幾天以來,他的體力透支自然是不必說。心理上的壓力和包袱也是異常的強大。

簡單來說。如今整個大戰局、乃至整個河北的干係都壓在他肩頭上。代州一戰,他沒有任何退路,根本輸不起。

萬幸之幸,這一戰贏下來了。贏得如此慘烈,贏得如此不易。

這高度緊張的神經和勞累過度的身體卜一放鬆。劉冕就這樣“暈”了。

這一覺睡得可真是久。直到第二天早晨仍未醒來。要不是有震天響地呼嚕此起彼伏,馬敬臣真想找個人來急救了。

全軍整休了一天,到中午時才響起第一通鼓響,全軍集合。

沉睡中的劉冕如同彈簧一般一跳而起,豁然睜開眼睛感覺如夢如幻。聽到隔壁帥帳有馬敬臣和一些偏將們在說話,他才恍然回過神來。略翻了一個身,感覺全身都疼。看來穿著鎧甲睡覺真不是什麼好主意。

“來人!”劉冕出聲一喚,一片腳步響起,隔壁的馬敬臣等人都跑了來。看到劉冕無恙,馬敬臣鬆了一口氣。笑眯眯的道:“鬼龍將軍總算是睡醒了。怎麼樣,歇得不錯吧?整整一天一夜,我沒讓軍中響起號角鼓聲。”

“睡得很好,就是肚子餓得慌了。”劉冕起了身來也哈哈的笑。一名小卒打來熱水給劉冕洗臉,手剛剛伸進臉盆。整個盆裡頓時一片黑汙——全是乾枯地血塊落了下來。

馬敬臣撇了一下嘴:“你還是先泡個澡吧。這個樣子,沒法出去見人。”說罷指了指他地頭臉。劉冕不用看也知道,那上面定然全是血跡和泥灰。

於是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吃了頓飽飯。又恢復了精神。左臂的傷口這時有點疼了起來,軍醫給他打了個枷弄個布條吊在脖子上。怎麼看怎麼彆扭。

大小的偏將和職官都到齊了,劉冕和馬敬臣一起主持了戰後的第一次會議。傷亡統計的結果是,突厥人陣亡了近八千人,重傷輕傷加上被俘的,有六七千人,餘下的一些零星的逃散開了;唐軍己方陣亡了三千餘人,重傷減員三千餘,輕傷的就無法統計了。

光從敵我損失地資料上看,這是一場挺輝煌的勝利。可是劉冕的眉頭不禁就皺了起來:減員六千,損失如此慘重……接下來還有奔襲馳援幽州的任務,如何得了?

“城中還剩多少機動兵馬?”劉冕出聲問道。

負責清點人數的長史答道:“越騎還剩四千左右;武騎七千左右。剩下的就全是步卒和傷兵了。”

“只剩一萬一千人了,而且全是疲憊之卒……”劉冕皺眉沉思,然後對馬敬臣道:“馬將軍,你守城需要多少人馬?”

馬敬臣凝眉深思了片刻,說道:“看樣子,突厥人捲土重來的可能性不會太大。這次血戰後,城中已經組織起三五千人地青壯義軍,可以臨時充用一下。我只要一千名將士留下來幫著守城照顧傷員就行了。剩下地人馬,你都帶走吧。”

劉冕略作尋思,說道:“也好。幽州那邊。同樣重要。到時若有戰事,其重要性不亞於代州一戰。事不宜遲,明天我就出發。”

“可是你的傷……”馬敬臣欲言又止。

劉冕無所謂地笑了一笑:“皮外傷,有什麼關係。傳令下去吧,全軍再好好歇一天,今明兩天就不用操練了。明日午飯後待日頭不那麼猛烈了,再出發。”

“好吧。”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