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麼下去,車輪戰也要戰死他們!
於是兄弟二人遞了個眼色,心裡嘀咕著殺出去突圍,不能再跟劉冕這麼耗下去了!
劉冕何等心細機巧之人,馬上看出了二人的心思,於是越戰越勇死死纏住他們,才不讓他們有任何分身逃走的機會。
劉冕越是纏得緊,兄弟二人越是心中憂急,漸漸刀槍都使得有點散漫起來,無心戀戰。
劉冕瞅準時機,一戟架開摩咄的槍之後,沉聲一記怒吼當頭朝契力砍去。契力自然是很機敏的躲閃——可是劉冕使出這招時力道早有保留,這時突然凌空變招,斜刺裡朝契力的馬頭砍去!
咔察一聲,契力躲開了劉冕的這一戟砍殺,馬頭卻是縮在前面沒能縮回。劉冕這勢大力沉的一戟,生生的砍斷了那個馬頭!
那匹馬都沒來得及抽搐,轟然朝前倒翻。契力慘叫一聲,朝旁落馬。
劉冕一夾馬腹,火猊突然一個前跳高高揚起前蹄,朝剛剛落地的契力狠準的踏了下去!
“呃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火猊雙蹄正踏中了契力的胸前。他雙眼暴突揚頭踢腳渾身一個驚彈,口中噴出一股濃血。
第三卷 鐵血鷹揚 第219章 豈曰無衣
火猊一點也不像是性格溫馴的馬匹,一腳踩中契力之後彷彿還不過癮,一腳踏著他的胸口,另一隻蹄子朝他臉上踏了下去。
篤篤的幾聲響,契力的臉頓時開了花。這下恐怕他娘都不認識他了。與此同時,受到如此重瘡的契力哪裡還能支撐得下來,眼睛暴出口吐汙血,脖子朝旁邊一歪就沒了聲氣。
所有的事情,其實就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發生。劉冕一戟格開了纏鬥的摩咄,然後突然發招拿下了契力。此時,摩咄就在離劉冕不到六尺之遠的近處。看到契力如此慘狀,他心肝俱裂大聲疾呼——“大哥!”
然後喪心病狂的飛舞長槍,朝劉冕殺來。
劉冕一擊得手,信心更足心態更穩。相比之下,狂暴的摩咄槍法雖然更狠烈,但在劉冕看來,卻是有了不小的破綻!
劉冕眼角閃過一道犀利的寒光,連人帶馬不退反進,霸道兇猛的方天畫戟朝前探出,一改當初的剛猛勁烈,宛如一條陰柔的水蛇朝摩咄的槍花之中刺了進去。
兩兵相交,卻不見碰撞,方天畫戟上的兩道月芽刀刃斜刺裡抹了進去,在摩咄的手腕邊綰了一道飛花——嚓嚓兩聲,摩咄的一雙手腕居然齊根被切了去!
這一招靈破雙訣,終於被劉冕使到了極致!
摩咄長槍連著手臂一起飛開,扯著喉嚨仰天痛呼。劉冕厲喝一聲雙臂飛抬。方天畫戟宛如一條游龍抹過了他的脖間。
哧——一聲尖銳地刺響,摩咄的脖子凌空飛起。一道血柱向上噴湧,灑出漫天血花。那匹戰馬受了驚,嘶鳴一聲載著摩咄的半截身子跑出一段,屍體才從馬背上掉下來。
劉冕收回方天畫戟按在馬上,靜靜的看著兄弟二人的屍體,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
四方的唐軍將士歡欣鼓舞,舉起刀槍大聲歡呼起來。劉冕的周圍,全不見了突厥將士。只有自己人在大聲歡呼。
城頭之上,馬敬臣抬起手臂擦了一下額頭冷汗,眨巴著眼睛搖了搖頭:“神了,神了!……”
芙玉也是一臉驚愕:“劉冕勝了。以一敵二……瞬間力斬兩名猛將。若非親眼見到,我是不會相信的。”
黎歌仍是跪在地上祈求,這時仰起頭來道:“劉冕終於勝了嗎?仗打完了?”
“早著呢!”馬敬臣道,“突厥有兩萬兵馬。雖然失了主將,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也不是那麼好收拾地。這仗,至少要打到大半夜。”
“那還不活活累死?”芙玉擔憂的皺起眉頭。
“突厥人比我們更累。”馬敬臣道,“他們長途奔襲而來。利在速戰速決。我軍以逸待勞。體力比他們充沛了不少。要不然也不是這麼容易佔得優勢的。如今他們群龍無首,我軍更多了幾成勝算。”馬敬臣四下環顧了一眼,招手喚來幾名偏將:“你們,將所有的守城將士都帶出去,參加城外野戰。讓代州刺史府的府吏和衙役們,來戒備城中治安。”
“是!”幾名偏將應過諾,點起城頭兵馬大步而走。雖然城頭只剩下了一兩千人,但也是一股生力軍。如今佔得優勢之後再添新生力量,更加有利於奪取勝利。
劉冕斬了契力和摩咄後,稍事喘息了片刻。依舊投入了戰鬥之中。他明白,今天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血戰,這與以往的任何一場遭遇戰都不相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