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是個混血兒。
“混?”她把他當成黑社會的老大嗎?
“我是說你是哪一國的混血兒?”
“沒必要告訴你。”
“我有得罪過你嗎?”唷唷,這男人對她的敵意很深喔!
天紹艾才剛問完話,門外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門怎麼沒關,你不知道會有蚊子跑進去嗎?”天紹慈走進來後,沒注意到坐在沙發上的姐姐,隨手將門關上。
天紹艾一見到妹妹回家,走過去熱情的摟著她。“我最親愛的妹妹,好久不見了,姐姐可想死你了。”說完還往她的臉頰上用力一吻。“你這死沒良心的小孩,一個多月也不會打通電話回家,你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想你?”
“才怪咧!你們要真關心我、想我,不會主動打電話來關心一下我的死活嗎?”
“你也知道大家都忙嘛!”天紹艾說得一點內疚之情都沒有。
“姐,你怎麼又像個鬼一樣,說來就來?”
“呿,你有看過我這麼漂亮的鬼嗎?”說著,天紹艾擺了個妖嬈的Pose。
“哼,我這麼說還覺得是汙辱了鬼咧!”
“我們都快三個月沒見了,聽你這麼說,真是令人傷心呀!”天紹艾唱作俱佳,硬是從眼眶中擠出兩滴眼淚。
鮑佑年在一旁看得驚駭不已!
天紹慈的這個姐姐演技未免太好了吧,也難怪她會說她和姐姐吵架都是輸的那一個。現在他終於明白,不是她姐姐說話快得像機關槍,而是她姐姐太懂得表演的藝術了,又怎麼會輸呢。
“廢話少說,你怎麼會三更半夜上臺北?”天紹慈瞥見一旁的行李。“該不會你也被趕出家門了!”她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更有著幸災樂禍的心情。
“很抱歉,我不是你,怎麼會被趕出家門。”天紹艾一下讓妹妹的期望落空。“我明天要參加一場婦科醫學研習,會在臺北待一個星期,所以就來了。”
“你的意思是要來我這裡住一個星期;。”天紹慈大叫著,這時才想起這屋子現在不是隻有她一個人住。
“你大驚小怪做什麼?我哪次上臺北不是住你這裡。”雖然這裡又小又簡陋,她住得有些委屈。
“可是——”天紹慈說不出話,只能偷瞄一旁的鮑佑年。
“這裡沒你睡覺的地方,你自己去住飯店。”他替她把話說出來。
天紹艾顧著和妹妹敘舊,又忘了這個男人。“小慈,他是誰?”
“他是——”
“他是你男朋友?”她還沒說出口,天紹艾又搶先替她回答。“你和男人同居!”
“不是啦,你不要亂說話。”天紹慈將姐姐的嘴摀住,不讓她愈說愈誇張。
天紹艾不止嘴巴,就連鼻子也被摀起來,讓她呼吸不過來,臉部漲紅,差點沒給憋死。她用力的將妹妹的手拉開,“不是就不是,你也不必謀殺我吧!”
“誰叫你亂說話。”
“那他到底是誰?怎麼這麼晚了還在你房裡?這很難不引人遐想。”
天紹慈看了鮑佑年一眼,然後將姐姐拉到門外,跟她解釋。“他叫鮑佑年,我現在是他的特別護士。”然後將一切的細節全詳細的說給她聽,免得她這個腦袋和正常人不太一樣的姐姐會天馬行空的亂想。
“他沒有家,沒有家人嗎?為什麼偏要住到你這破地方來?”
破地方你還不是要來!
“總之,我想他有他的苦衷,我只是暫時收留他。”天紹慈並沒將鮑佑年的身份老實告訴姐姐,主要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關於鮑佑年堅持住到她這裡的原因,她想過千百次,卻怎麼也想不透,問他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反正都住了這麼久,她也習慣了,也懶得再去追根究底。
“那我現在怎麼辦?”
“你不會去呂大哥家住嗎?他要是知道你要過去,一定會高興得放鞭炮。”
天紹慈口中的呂大哥叫呂光民,是天紹艾大學時開始交往的男朋友,目前是臺大的外科醫生。
“我沒告訴他我來臺北。”
“我看你是不把人嚇死不甘心。”
天紹艾開門回到屋內,拖著行李,口中哀怨的說著,“真是悲哀呀,有一個見色忘姐的妹妹,為了一個男人,竟然狠心在三更半夜將自己的親姐姐趕出去流落街頭。”
“姐,你又在亂說什麼!”天紹慈明知姐姐是故意的,但聽她扭曲事實,還是忍不住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