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一臉才反應過來,打斷我的話,“對啊,米露不能在這裡,如果對方有知識型或計算型統領者那這場混亂就會增加不少變數,處理起來也會多些不在掌控中的麻煩,那回家吧。”
回家?
我承認,我跟不上他跳躍性的天才思維,回家回個鬼。
“等等……”我連忙抓緊他的衣服,不要突然往下跳啊,你不知道十幾層樓很高嗎?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好像跳樓自殺啊!
風與髮絲糾纏個徹底,我只覺得一陣失重,眼前的景物如水溶去的扭曲朦朧。
身後又傳來一陣巨響,他輕落在居民屋頂上,伸手捂住我的眼,乾燥的掌心將我全部視線剝奪個一乾二淨。
我知道那些不斷飄落下來的花一定不止夾帶一兩顆炸彈,傷亡人數一定會不斷增加。
他的聲音沉靜而沙冷,那種淡淡的蠱惑感又回來了,帶著一種接近命令的語氣在我耳邊說:“米露,這些你不用看,等我處理好就可以,乖。”
我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服,呼吸越來月困難,十指尖失去的顏色一定就是我現在的臉色,無比慘白。風在耳邊交雜著火藥的喧囂人群的混亂而過,我顫抖著雙唇低聲叫了句“蘭斯。”
他好像輕鬆地跨過什麼大障礙,輕回了聲“嗯。”
“別……別跑那麼快,我……暈車啊。”而且你就不懂得放鬆一下手上的力道嗎?你已經快把我勒死了。
辛苦了
直接躍過開著藤玫瑰的籬笆牆,一盞門燈暈柔的光線為回家的人指著開門的方向。他連門都懶得開,直接視重力為無物地踩著牆竄上二樓,從半開的窗戶閃進去,我被他快得完全找不到邊的動作亂花了眼,儘管我知道他這一連串躍跳動作簡潔俐落,但是太快了。
他把我放在床上,被子一拉將我矇住,伸手揉揉我的頭髮,說:“好好睡一覺,只要十三號街沒有全軍覆滅,這裡永遠是最安全的。”然後他望著天花板自語了句,“那些鮮花應該被執法隊控制住了吧,也就是說天空方面的危險基本解除。”
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暈車的症狀嚴重到不正常,只要過快的速度就能讓我呼吸困難,頭暈目眩。見他要走勉強拉住他的衣角,他回頭。
我喘著氣說:“小心點。”
沒有開燈的房間裡,只有溫潤的月光,他眼瞳裡無機質的黑暗被拓印上一圈月暈,有了輕蒙的柔意。
他淡淡地“嗯”一聲,接著頭也不回地循著原路從二樓跳下去。
房間裡很寂靜,靜到可以聽到放在窗臺上那盆白夜草舒展枝葉的聲音,耳邊還有炸彈爆炸時人群的尖叫。
我努力地平靜喘息,一點一點壓抑身胸處的不適,該死的,我討厭除了腳踏車外的所有交通工具。
拍拍臉,將被子蹬開,對自己腳上的鞋子有些無語,忘了脫鞋就將我往床上扔,又要洗被子床單了。
因為沒開燈,我又急著要下床,落地走沒幾步就磕到床邊角,疼得我抱著小腿蹦幾下。一定是淤青了,不管了,現在沒空理這些。
跌跌撞撞地下樓,摸黑摸得我心驚膽顫,幸好我家我還是很熟悉的,順利地摸到電燈開關,開燈後跑到客廳的櫃子邊,拉出放著家庭急救箱的抽屜,將急救箱提出來放到一邊去,然後又用手使勁往裡拽了下,拽出另一個比較小的白色急救箱子,這個箱子是專門放特殊傷藥的,都很有效跟很珍貴。先前他死不上醫院我都是用這箱子的藥來確保他的傷口可以順利癒合。
藥比之醫院一定不多,但是多一份就可能多保住一個人。
我提著箱子開啟門,大叫了聲,“梅雅。”
一個黑影從隔壁屋的籬笆牆上竄過來,是梅雅。他的草帽不知跑哪去,草青色的雜亂頭髮上有些燒焦的痕跡,寬大的花草布衫全往褲腰帶裡塞去以防止行動被妨礙。
我往自家後院跑去,梅雅跟上來,“那小子跑得也太快了,老子差點追崴腳,米露你沒暈車吧。”
“我現在沒空暈車,傷患的情況怎麼樣?”後院是堵兩米來高的牆。
梅雅急竄到牆邊蹲下|身,雙手交合放到膝蓋上,我沒有遲疑地踩上去,他一用力就將我送上牆頭。
“幸好久石在廣場邊佈置了不少警力,飛艇的鮮花跟炸彈大部分都被執法隊的小子們半途攔截下來,不過有三到四枚漏網的炸彈還是造成不少混亂。”
他一個飛身躍過牆,我將箱子扔給他,直接從牆上跳下去,衝力太大,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