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妖孽的臉孔上有清晰的塗粉痕跡,眼下的眼淚星星彩繪不論放到哪裡都是一種時尚。加上審美異常的馬戲團小丑服裝,眼前這個人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周圍的人他是多麼與眾不同,是多麼的獨一無二,是多麼的不甘寂寞外加愛出風頭。
這麼一張愛出風頭的臉湊到我眼前,近到可以捱到他的睫毛,我忍不住就往後縮了。卡住我的那隻手得寸進尺掐得更用力,我一低眼就能看到他手背上微凸的青筋,旺盛的血氣在青筋下奔流,手掌溫暖到燙人的地步。指甲長而尖壓住我脖子上大動脈的顫動處,這是種收割人命的習慣性動作。
“說吧,庫洛洛團長在哪裡?你知道對吧,他身邊的幾隻蜘蛛都在下午離開團長的身邊,可是我怎麼找也找不到在這個島上落了單的團長。”西索眼神冷酷,笑容卻燦爛到嘴角都在抖。這種抖得發癢的現象是精神高度亢奮,無處宣洩的抓狂。
我背靠著粗糙冰涼的樹杆,西索因為手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按到樹杆上,身子又控制不住往我這邊傾斜所以離得特別近,近得我可以感受到這位小丑裝愛好者每次說話時溫熱的呼吸。
連他衣服下肌肉上的顫動都隱約蹭到,這種近到類似強壓上來的擁抱式脅迫,讓我還來不及害怕就先尷尬了。我說西索,你不會每次向別人詢問什麼都來這種姿勢吧,這已經突破正常人的界限直接邁過性騷擾的大關。
“你怎麼不說話?再不說話我就扭斷你的脖子哦,‘咔嚓’會很痛的。”西索舔舔嘴角,斜長的眼睛裡漆黑一片不印人影。
我覺得很不舒服,西索的聲音又悶又詭調,離太近聽得耳朵發癢。而他近得更過分的體溫就彷彿是一窩毛毛蟲,爬滿了被碰觸的地方難受到很想抓一抓。
其實我一開始就想說話,問題是我沒機會開口。我很想對著月亮不雅地翻出一個白眼,掐住我的脖子壓住我的氣管我就差斷氣,我能說話除非發聲器官在鼻孔或眼睛裡。
……
大家沉默了一小會,西索才突然鬆開自己的手。我立刻咳出來,狂咳。剛才差點就被這個不知輕重的傢伙掐死。
西索垂下眼,動動自己的手指似乎在掂量什麼。然後收起臉上那抹特別不正經的微笑,拉直嘴角露出一個怪異的,類似正常人驚訝的表情說:“我根本沒用力,你也太沒用了。”
要不是及時鬆手,他把我掐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掐死的。我沒用怎麼著,你們這些個誰誰誰哪個沒一上來就無辜地撇清自己沒用力,不要拿正常人跟非人類的承受力來比較。
“咳,你說團長?我不知道他在哪裡。”真不知道,我巴眨巴眨一下眼睛,你看我真誠的眼珠子。
“哼嗯?我不信,你不說我就折斷你的骨頭割斷你的血管,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機會。”說著說著被澆冷的興奮又爬出來,西索將自己不安分的手搭到頸後,低著頭不斷地舔唇好像不停在說服自己不要暴動。
我雙手橫到胸前,勉強將兩個人的親密狀態隔開些。誰來將這個不正常的傢伙拉到禁閉室關住,其實旅團裡每一個人都是飛坦形的吧,動不動就要拆你骨頭切你肉。
“我們一開始就分開了,所以我真不清楚,找不到也許是因為團長不在島上也說不定。”我抬高視線,望向頭頂上隱在雲後露出半邊臉的月亮,儘量不讓自己的視線往下移。對於濃妝豔抹的男人,我還是有些接受不良。好好的一張臉塗成這個樣子,這不是存心讓周圍的人難受。幸好蘭斯除了愛好他那件十字皮毛大衣,在服裝上也沒什麼詭異的癖好。也不知是哪個家庭有西索這樣的孩子,能養成這副模樣也是大工程啊。
“呵呵,那個男人太狡猾了,讓我怎麼抓也抓不住。團長果然是團長嗎,我進旅團這麼久了都沒看到過他出現真正的紕漏,這種沒有弱點的男人才是我渴望的。”西索在談論他們家團長時詭異地平靜下來,手也不抖眼也不泛光表情也很正常。可能是他在分析某個人就會自動進入相對客觀冷靜的狀態。
這種接近最高分的讚賞讓我莫名替那個被稱讚的人心虛,要是讓西索看到團長大人賴床挑食的無賴樣,他的客觀評價肯定不是今天這種。如果把他想得太完美你最後一定會輸得很慘。說到底,他就是一個任性死的流氓頭子,還是很喜歡看好戲的那種。
“西索,你想當團長嗎?”我問完眼巴巴地看著他,那麼熱衷地想找蜘蛛頭決鬥,是想幹掉首領好自己上位?
“當團長?”西索語調上揚地飄了一下,然後壓抑著聲音哼哼地亂笑一通,存心讓人難受的笑聲不屑意味十足。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