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全是一群讓人抓狂的怪物。一個西索也就算了,那窩完全不掩飾自己血腥味的黑道流氓比西索還囂張,至於那個懶倦感很重的七十九號,光是一次不小心的擦肩,就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指甲跑出來。
僅僅是獵人執照,真的能讓這麼多高手聚集過來嗎?
“可是一號真的不像壞人。”小杰捂著頭有些委屈地瞪著兩顆豆子眼,他純粹實話實說,就算直覺告訴他那個滿臉繃帶的人很危險,但是那個擁有一雙藍色眼睛的一號考生,他本能地想去親近,好幾次他都發現一號偷偷對他笑。
“你管她是好的還是壞的,離那群人遠一點,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奇犽的聲音開始陰冷起來,對他來說只要是劃入禁區的東西就儘量不會正面對上,他不會去了解標註危險的傢伙,只會用漠視的態度避開。那個一號再像綿羊也不關他的事,他根本不想跟那群人扯上關係。
小杰倒沒有奇犽那麼多的心思,他笑得有些沒心沒肺地說:“沒事的,我們走吧。”
奇犽看著一臉只靠直覺活著的夥伴,雙手插到褲袋裡頹著肩一副恨鐵不成鋼,他露出尖牙歪著嘴說,“遲早有一天你會被人賣掉,賣一塊戒尼。”
跟一大群來路不明的怪物同船還能笑得那麼傻乎乎,服了這個小子。
就在小貓小狗跑來跑去接著冒險時,有人正在用一種精細到變態的手法慢慢建築起他的撲克金字塔。每一張紅桃黑菜花都變成手指下的藝術品,一絲一毫的偏差都不允許出現地堆疊而起。
船艙內一些考生窩在自己自認為安全的角落裡休息,鼾聲像是這淌溫水氣氛下的點綴。
伸出一根食指不含力道珍惜地撫摸了一下建好的紙牌頂端,尖銳的牌頂脆弱得不堪一擊。當指尖輕鬆向下時,撲克牌構造而成的世界轟然一塌,屍骨無存。
西索對著滿地敞開的撲克牌一臉妖氣的冷漠,又像是想起什麼好玩的事情露出笑容,笑容慢慢變成顫抖的詭異笑聲。他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變化,就連表情也反覆無常到刻薄。
斜長的眼睛裡卻在笑聲中越來越沒有人味,隱隱的金芒被關在自抑的冷漠內。坐在船艙的一個角落裡逼得任何一個活人都對他退避三尺,西索真的很享受這種感覺。他眯起眼睛笑得直磨牙,最後有點受不了地將手湊到嘴裡狠狠地咬著,他手裡是一張突然出現的鬼牌,牙咯吱在牌上癢得讓人受不了。
當牌嚼爛時,含糊的聲音中才勉強聽出他不斷在重複某句話,“庫洛洛…魯西魯,真好。”
能在這裡見到那個男人讓他想發瘋,可惜還不到時候,時機還不夠好……
鬼牌被徹底咬成渣,興奮到肌肉抽搐的小丑用指甲扎自己的膝蓋,笑聲鬼魅叢生地驚悚了沉睡中考生,他一點都不在意將牌重新收攏回來,邊繼續建築金字塔邊不停地催眠自己,果實很美味所以要努力忍耐著,總可以咬得到的,一口一口地嚼爛吞到肚子裡去。
說完通知的瑪琪可沒有聽到西索那種令人發毛的笑聲,她不覺得除了必要的通知外還能跟那個四號嘮家常,至少現在的西索僅僅只是作為一個新團員的存在,就算他是一個歇斯底里的瘋子瑪琪也不在乎,瘋子見過太多了,不差這一隻。
走回圖書室外,瑪琪沉默地站在關上的門前,抬起食中兩指想敲門,老團員都習慣只要是團長的房間要進入前就去敲門,他們並沒有出於禮貌之類的概念,純粹就是團長的領域觀念很強,敲門是為了得到進入的許可。
瑪琪最終沒有真正敲下去,她沒什麼表情地看了門上那塊花邊牌子一會,才收回手轉身走開。
現在的團長應該不喜歡有人打擾,瑪琪聽到門裡有人正用低沉舒緩的聲音在唸一種很優美的語言,她偶爾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就是團長跟“蘭斯”是不一樣的。
像是人格的分裂,也許庫洛洛團長是屬於旅團,而那個喜歡念搖籃曲詩歌的蘭斯,是米露的?
“總有一天我們將永恆歌頌,太陽的沉睡。”古老的語言並不妨礙翻譯者順利的輕喃,他將書頁又翻過去,繼續往下念,“在我們稚氣的歌功頌德下,繁星將繼續閃耀。”
圖書室內只有這個聲音輕輕融進靜謐裡,他邊念邊面癱地瞪著自己已經空空的手指,指上的長髮被睡不著的原主人硬拽走,他只是在那一秒本能地想抓住不放,結果在鬆開前有兩根頭髮被硬拽下來,所以他現在只能非常面癱地假裝無辜,兩根頭髮痛不痛?
“蘭斯。”窩躺在沙發上剛睜開眼的某人溫柔地喚了他一聲,清軟的聲音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