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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人。我只想回去,這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下去呢?

我鑽進被子,蒙著臉,翠縷扯著我的被子喚著,我全當沒聽見,緊緊拽住被角。如果要待在這裡,我寧願一直病著,不想去面對所有的一切。

“瑤歌,聽翠縷說你病好了!”

我蒙在被子裡,突然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手一抖,被單被翠縷扯開,我的臉露了出來。

床邊站著一名少年,普通樣貌,大約有二十多歲,古銅色的面板,很是健壯,頭髮簡單地冠在頭上,灰色的短襟布衫,並不是曲裾長袍。

他見到我激動地上前一步,看我盯著他,又訕訕退後,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吞吞吐吐地,目光也不直視於我。這副窘迫的樣子很可愛,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趙嘗,看你那副模樣,不是說要來看瑤歌的麼?”翠縷也在一旁掩著袖子,哧哧地笑著,推了趙嘗一下。

我並未開口,因為實在記不起來他是誰,只好眼巴巴地望著。

“我、我來看看你,郎中說你病好了!”趙嘗不好意思道,伸手撓撓腦袋,偷偷瞟著我。

“是呀,不用擔心。”我只好應承著,坐了起來。

他想伸手去扶我,終究還是沒有動作,漢朝雖然民風開放,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我本想問他是誰,但是轉念一想,卻不大禮貌。

“過幾天就好了,郎中都說沒什麼大礙了。”我撥開額前的碎髮,綰在耳後,用眼神示意翠縷。

她立即會意,向趙嘗擺手道,“瑤歌剛好些,需要休養,你改日再來探望罷。”

“好,你按時服藥,我先告辭了!”趙嘗躬了躬身子,轉身跑去,出門前還回頭望著我。

“再見。”我衝著他禮貌地微笑。

翠縷和他都愣了一下,奇怪地看著我,我趕忙低下頭,裝作整理被子。

我意識到這個詞語也許太現代化了,幸好我沒有說拜拜。

“他是誰呢?”趙嘗走後,我看著翠縷問道。

“看來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他是府上的騎奴,看守馬場,對你很是關照。”翠縷說罷,眼眸輕掃,意味深長。

對於我一個從現代來的人,這樣曖昧的小心思,一眼便被看穿,那個趙嘗定然是暗戀本來的瑤歌,這副好皮相,也難怪他動心,可我卻對他沒有半分感覺。

“我該去梅苑了,晚上再來探你。”翠縷理了理衣衫,今天她穿著一套蔥綠色的紗裙,廣袖大擺,領口繡著一團流雲,纖細的線條若隱若現,襯得她婀娜多姿。漢代服飾的材質很多樣化,像平陽公主這樣顯赫的世家,用的衣料要比平常人家好上很多。

“你真漂亮。”我脫口而出。

“就會哄我開心,你比我要美上多倍呢!”翠縷雖是這樣說,臉上卻掩飾不住欣喜的神色,飄然走了出去,那抹綠色漸漸消失在門外。

翠縷一走,我又陷入深深的不安中。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窩在房中。有婢女按時給我送飯送藥,公主府的歌姬待遇不差。食案端在桌上,我只能跪坐在桌子旁,這個姿勢吃飯真有些不習慣,跪久了雙腿發麻,像小蟲子不停的鑽來鑽去,很難受。等婢女一走,我便張開雙腿盤坐著。

手裡拿著寬大的木箸,端著陶碗,津津有味地吃著,古代的粳米味道香甜。漢代的陶器盛行,盛水用陶罐,盛飯菜用陶碗,家居擺設也有陶器,梳妝檯上就有一隻小小的彩陶繪。

這些食物裡,我最喜歡吃的是餅餌,味道很類似現代的夾心餅,酥脆可口。

除了翠縷,我幾乎沒有見過其他人。

躺在床上,盯著屋頂,高高的房梁,黃色的帷幔垂下,心裡空落落的。現在是初春,寒意未消,窗外的紅梅還沒凋謝,我突然想出去走走。

從屏風後面隨手拿出一件淡青色的長裙,我身上穿著中衣,然後再套上深衣,束起腰帶,雙腳蹬上絲縷繡鞋。漢朝女子裙裾裡面套著襯褲,襯褲的款式奇怪,絝子很低,活動起來很不方便。

站在鏡子前,我張開雙臂,左右看了看,沒什麼錯處。廣袖垂下,削肩細腰,漢朝的服飾真好看,我在心裡讚歎。

一頭及腰的烏髮垂在身後,這才想起,我不會綰髮。在腦後胡亂的擺弄著,直到手臂痠麻,還是一團糟。我平時都是簡單的扎個馬尾,或者燙個頭髮披在腦後,哪裡會這麼費勁,哎,愛美也是需要代價的。

最後終於找到一根絲帶,輕輕繫住發身,將額前的碎髮綰到耳後,這樣看起來就整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