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還不快些帶路,莫要讓皇后娘娘久等。”
“諾…”她趕忙爬起,不敢直視於我。
通往椒房殿的路上,恰途徑桂宮北門,我望著緊閉的石門,不禁想起尹夫人那張明媚之極的臉容。
不知囚居的日子,驕傲如她,會是怎個境況,那些刻到骨子裡的恨,她設計陷害我腹中骨肉的戲碼,回想起來,已經模糊不清,唯一難以忘懷的,卻是那暗無天日的囚房,和那一杯甜美的毒酒。
“桂宮如今何人居住?”我一面走著問起。
若予想了片刻,回答道,“桂宮蕭條,已無妃嬪入住。”
“尹夫人何在?”
她是我尋找已久的北斗搖光,儘管到此刻,我不知當年那人的箴言,剩有幾分可信,可她畢竟是宮中唯一和預言有關的人,而這箴言,也許是我此生最後的希望。
“奴婢不知。”若予守口如瓶,不再多言。
剛行至殿前,便迎面碰上了太子劉據,將近兩年未見,他比劉閎沉穩地迅速許多,十多歲的少年,眉宇間已盡是成熟之態,再無半分孩子氣。
“夫人到來,實乃稀客。”他淡淡地見禮,我印象裡那個握著木劍玩鬧的孩子,經年蛻變,變得疏離而陌生了。
若是在宮中,還期許著些許真性情,才是痴人說夢了。
即便在世人眼中,我再是恃寵而驕,不把旁人放在眼裡,可太子畢竟身份有別,是未來的儲君,我仍是微微福身,“見過太子殿下。”
“進去吧,母后已在等候。”他揮開裾擺,先行步入。
剛入殿,嬰孩啼哭聲便隱隱傳來,我的腳步卻再也邁不開,那是嬗兒的哭聲,縈繞在我夢中千百回。
劉據掀開帳簾,衛子夫站起身來,便看到緊隨其後的我。
她神情寧靜,自然地招呼我,而劉子虞抱著嬗兒緩緩踱出。
我的目光始終落在劉子虞懷中,原本正在哭鬧的嬗兒見我到來,便睜著圓溜溜的大眼,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嬗兒的個頭長大了許多,黃軟的胎髮變得黑密,柔白的小手,正抓住劉子虞的前襟,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