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有多痛,她從沒感受過,因為她是妖王,而面前的這個又是冥王,她害怕自己會因為承受不了痛苦而發出聲音,在冥王面前,決不能失了她妖界顏面,所以她便提前封住了自己的聲音!
足尖用力躍到空中,讓她體內的妖力快速運轉,一股氣流猛地衝開她全身經脈,她緊緊的咬著下唇,嘴裡一陣腥甜,這種感覺,就像是千萬把利箭穿過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連毛孔都緊縮了起來!
她感受到,身體中的每一股妖力都在往胸口處聚攏,胸口就像是要炸裂開來一樣,痛的幾乎不能呼吸!
妖子藎全身都籠罩在一片藍光之中,連地上的白雪都被映照出一絲幽藍,看起來極為妖異!
白御觴站在離她不遠處,面具下的那雙眸子看不出任何表情,平靜的像是泛不起任何漣漪的湖面,他銀白的發上落了不少雪花,卻並不伸手拂去,任由雪花在他髮絲之上變成晶瑩的水滴。
妖子藎忍受著萬針刺骨之痛,緩緩伸出手覆在左胸口之上,以手為引,使出全身力量,把身體內的妖力匯聚到胸口,然後震斷連線妖丹的那幾條心脈,手中藍光大盛,猛地用力把凝聚在胸口的異物硬生生從身體內扯出來!
“啊——”妖子藎身上幾條主要經絡已盡數震斷,封音之術也沒了妖力的支援,聲音破口而出!
這一過程猶如萬蟻噬心,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能發出如此淒厲的聲音!
手中握著黑藍色的妖丹,升在半空中的身體沒有了妖力的支援在快速下落,她眼前一黑,倒在了白茫茫的雪地上。
冰涼的雪在她身上一激,喉頭突的一甜,一口鮮血噴在面前的白雪之上。
那血,那在雪上的鮮紅,像極了那天塵靈白衣之上的血漬!
想起塵靈,妖子藎心頭一窒,像是有一隻手在那裡狠狠的扯了下。
白御觴蹲下身,那雙冰冷的眸子在她臉上掃了兩下,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一句話也不說。
她用衣袖狠狠的擦去嘴角的血漬,直視他道,“魂魄!”
白御觴的白髮在雪地上掃過,幾乎和這雪融為一體,他抬手,把鎖魂鏈放在了她眼前。
“塵靈……”她緊緊的握著鎖魂鏈,那珠子嵌入了她的手心,她卻絲毫都感受不到痛。
她踉踉蹌蹌的站起來,看了白御觴一眼,把閃著幽光的妖丹扔給他。
他旋身接住,回到冰亭內,倒了一杯酒,繼續自酌自飲。
妖子藎在那三顆珠子上摩挲了下,想解開鎖魂鏈的封印,抬手間才發現,她體內的妖力已無法解開之前動動手指都能破開的封印!
她幾乎是一步一挪的走到白御觴身邊,身上經絡受重創,每一個動作都會牽扯到受傷的經脈,走路都如同受刑一般!
妖子藎把鎖魂鏈遞到他面前,“給我解開封印!”
白御觴端起酒杯,淡淡的看她一眼,“魂魄放在鎖魂鏈裡比放在你身體裡要安全!”
“不!”妖子藎搖頭固執道,“給我解開封印!”
“你覺得,你還是以前的妖君妖子藎嗎?”他晃了下手中的酒杯,“如果現在有人對塵靈的魂魄圖謀不軌,你連自己都無法保護,更何況是幾縷魂魄?!”
這些話從他微薄的唇裡說出來,句句冰的刺骨,她想反駁,可卻找不到任何理由!
白御觴伸手在鎖魂鏈上輕點了兩下,“如果你覺得你可以,那麼,請便!”
妖子藎猶豫,他說的沒錯,百天之內,她連自己都無法保護,而且,離冥他……
“鎖魂鏈送你,把它放進你們妖界的血池中可將那兩魂三魄融合。”他聲線平靜道。
她驚,血泉乃是妖界的禁地,除她和娞婆之外無人能進,這白御觴是冥界之主,又是怎知血泉能融人魂魄?
“你怎麼知道血池?”
白御觴似乎有些不屑,“你們妖魔兩界還有何處是我不知道的?”
她愣,看了眼放在冰桌上的鎖魂鏈,有些不可置通道,“這鎖魂鏈是你們冥界的寶物,你怎麼捨得送給我?”
他站起身,盯著她道,“我不是送你,而是,送給塵靈!”
“送給塵靈?”妖子藎淡淡看他一眼,“冥王,你和塵靈究竟是什麼關係?”
她叫他冥王,表示她已知道他的身份,他的這句話讓她生疑,他和塵靈相識,莫非他也是仙?
若是他也是仙,那,她之前的猜測就是對的,冥界和仙界已經聯手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