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慢慢有了野心,但是她也深知,他是仙,她為妖,正邪不兩立,只有攻下仙界,她才能與他廝守。
情竇初開,又趕上年少輕狂,她把父王臨終遺言拋到了腦後,現在想來,父王所言真的全無錯處,她是妖,是絕對不能愛上仙界中人!只是那時,她還意識不到這些。
三千年間,妖子藎一邊化作仙婢偷往仙界,待在他的雪呤殿,他偶爾會和她說話,但是大多時,他只是靜悄悄的寫字,另一方面,她把仙界的佈局圖畫給了孤陽將軍,他在妖界鍛鍊妖兵,隨時準備與仙界開戰。
妖子藎本來所想不多,她想進攻仙界,一方面是想完成父王的遺願,為母親報仇,另一方面,她只是想在真正意義上得到塵靈。
但是她沒想到,那次年少輕狂付出的代價竟會如此慘重,妖兵幾乎全軍覆沒,而塵靈也在那次戰役之中,為她而死,她心即使有所不甘,也只能如此。
孤陽將軍曾經告誡與她,妖界與仙界絕不兩立,萬年之後,定有苦戰,而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尋找塵靈魂魄之上,這對妖界是極為不利的,讓她放棄塵靈。
妖子藎只是一笑而過,也只有孤陽將軍敢這樣與她說,若是換了別人,就算是有百條命,也早已休矣。
她看著瀾河水底泛著熒光的水草,心中不覺鬱悶難消,每次她心亂之時就會來到此地,雖不能緩解她的情緒,卻能讓她感受到難得平靜。
“許久不見妖君,別來無恙啊?”輕佻的聲音從河底傳入她的耳朵,本來泛著大波浪的水面都平靜了起來,她不用看到說話之人,只需聽這聲音,便知這河底之人,定是離冥。
妖子藎站起身,雙手微微拂過裙角,剛才被瀾河之水打溼的痕跡盡然消失,手到之處,已然全乾。
離冥為魔界之主,是一界之尊,他們妖魔兩界向來交好,妖魔兩界只是以瀾河為界,其他並未設有其他結界,她雖常年居於妖王殿,妖子藎也知道,近千年來,妖魔兩界通婚者越來越多,她無奈,妖界魔界都能突破界限,若是仙界和妖魔兩界也能突破這層界限,她與塵靈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魔尊前來所為何事?”妖子藎看著平靜的湖面,不禁扶額,離冥身為魔尊,竟然沒有一絲一界之主的風範,每一次他來,總是不同尋常,有時會從花蕊裡突然冒出來,有時會從空氣中直接走出來,這次,看來,他走的是‘水路’。
“本尊沒事,只是前來看看妖君。”話音剛落,他整個人從水中慢慢顯現出來,一身黑衣襯得他身下深藍的水面更加陰沉,他抬步向她走來,妖子藎清楚的聽到他踩擊水面發出的聲音,但卻絲毫不見他腳下的水面泛起一絲漣漪。
直到他走到她跟前,她才看得出,他的衣角竟然沒有沾染一絲水跡,她不禁笑,看來離冥的潔癖是越來越嚴重了。
他甩開一把紙扇,挑眉道,“妖君果真是傾國傾城啊,得見一笑,此生無憾。”
妖子藎不語,看著重新起了波浪的河面,道,“你到底有什麼事?”
他以摺扇覆面,在她耳邊調笑道,“聽聞妖君帶回了一絕色男子,本尊特來道賀。”
妖子藎不理會他,轉身向前走去,道,“你們魔界近來可真是無事?你這魔尊做的倒是清閒。”
離冥悠閒的晃著扇子,道,“魔界那些雜七雜八的瑣事都交給那些老頭子去做了啊,她樂得清閒自在。”
妖子藎看著離冥,他雖為魔尊,有著至高無上的法力,但是卻從來不屑於管理魔界,也不在乎魔界大權旁落,也許只有他這樣,才能活的逍遙自在,其實,她是很羨慕離冥的。
離冥看她失神,輕聲道,“怎麼?是不是在想你的小情人了?”
妖子藎皺眉,撥開擋在眼前的芝蘭玉樹,道,“別人不知道她的心,你還能看不透這些嗎?”
他愣了一下,過了半響才道,“這都快五千年了,你還這麼執著麼?”
她聽到這句話之時,心猛的抽搐一下,眼前芝蘭玉樹的葉子在她眼角劃過,她手翩然一旋,把那片葉子摘了下來,道,“我不是執著,只是忘不掉。”
“那你學著忘記不行嗎?”離冥的聲音有些深沉,不似剛才的輕佻,她心裡泛起一絲不安,突然有些害怕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妖子藎轉身,手中的葉子往天空中一揚,那些葉子定在她眼前,並沒有向下落,她轉身看著離冥道,“就像這些葉子一樣,它們沒有落到地上,你能說,我沒有把他們摘下來嗎?”
離冥的手輕輕一揮,那些葉子憑空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