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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滿焦亂的暗藍雙眸,見到她醒來倏又舒了一口氣。她不知道哪裡生出來的力氣,雙手將他用力推出去,他一個不防備,狼狽仰摔在雪地上。

她欲站起撲過去給他補上一刀,左足一陣劇痛,“啊!”痛叫一聲倏又摔倒在地,方才覺全身痛疼,她那毫無防備摔落下來,血肉之軀撞飛無數碎石雪塊,看來竟是傷到了。

那方躺在雪地的男子閃爍著藍眸,嘴角挑起一個譏誚的笑容,倏又真的笑開來,“就這麼想我死麼?我若是死了,你現今這個樣子也活不成。”

“我能不能活不要你管,你……你害死他,我便殺了你給他報仇再去陪他又如何!”她殺意未止,藍珠出手擊向他面門,他一個翻躍,避開了去,手腕轉動,一把將藍珠抓在手中。

面帶挑釁笑看著她。

寶珞也回給他一個冷笑,末指微動,藍珠瞬間呼嘯旋轉出鋒利尖刃。血珠灑落,還好他反映夠快彈開那個詭異的小武器,僅是割破皮肉,若不然整個手掌都要絞碎了去。身形轉動,他快速欺到她身畔,點了穴道。

“呵……不能太過輕視你呀,你究竟有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他毫不在意地甩去手掌心血珠,冰寒地凍不多時傷口就凝結了。

輕嘆口氣,他俯身將她抱進懷裡,向後山走去。她穴到被封,渾身不能動彈,知道叫嚷也是無用,便惡狠狠瞪住他,假如眼神能吃人,他該是連骨頭渣子也剩不下來。

破開巨石碎雪,不知走了多久,雪山上根本沒有任何可以稱之為山路的形狀,若不是滑不溜手的冰壁便是四處散落的山石,加上風雪交加,邁前一步均是艱難。天色漸沉,風雪中根本辨別不明方向,時不時掉落的碎石,崩雪均能致人死命,因此,這是草原上牧民為之懼怕的詛咒之地。

好不容易在山體狹縫中尋到一處可避風躲雪的石坳龕洞,賀蘭容頡放下寶珞挨著龕壁坐好,便輕輕抬起她的左腳,脫下靴襪。

寶珞驚怒交加,“你幹什麼,放開我!”倏又意識到他是在檢視腳踝的傷處,“不要你假好心。”口氣卻不由得軟了下來。其實,他真的是無意傷害她,當時拉住鐵鎖蕩過來的時候,賀蘭容頡完全來得及砍斷她牽著藍珠的手腕。便也不至於落到如此慘境。

他低著頭,看不到眼底的神色,“還好,只是腳踝脫臼,扭措筋脈,沒有碎骨。你既不怕死也要過來,不就是要救他麼,這樣,又怎能去尋他?”溫熱的手心在她腳踝紅腫起來的肌膚上輕輕按揉,驀地一個用力,將踝骨接上。她似乎早有準備,咬緊下唇,不再呼痛出聲。他抬起眼簾,失神望了她片刻,便又低下頭給她穿好靴襪。

嗣……不知現今怎樣了?鐵索斷裂的時候,她是沒有看到有人跌落山崖,那麼,他定是也在這雪山上,散功粉作用起碼維持幾個時辰,還有剩餘的刺客,他……能否脫險呢?他與她的牽絆如此之深,一定不會就這樣離她而去,若不是這災難不斷的腳踝又負傷,她只想儘快尋到他。

賀蘭容頡正將手指搭在她的手脈上,眉頭輕蹙。“你……受過很重的傷,內力全廢了?”他抬眼看向她,藍瞳灼灼,夜幕來臨,他神色更是晦暗。“沒有內力護體,你今晚非凍死不可。”輕嘆一聲,他在山坳中尋了幾塊巨石,堵住狹縫,遮擋無孔不入的寒風。龕洞內頓時黑了下來,只聽外邊風聲愈加犀利。

他在她身邊坐下,脫下風氅裹在她身上。悄然無聲……

她忽地說道:“又何必多此一舉呢,你沒有聽說這座雪山是個被詛咒的地方麼?凡是進來的人沒有活著走出去的,何況你已經將唯一的退路斬斷,山腳下的原油層大約也要燒上個十來日呢。”語氣不盡嘲諷。

只聽他的嗤笑聲響起,“生如何,死又如何?我賀蘭家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此次執行命令的均是我們賀蘭家最精英的死士。”

“賀蘭將軍,權勢帝位真的那麼重要麼?值得用這麼多人獻血去鋪就帝王之路麼?何況,嗣,他可有虧待你賀蘭家?小皇子雖有你賀蘭家一半的血裔,可他更是拓跋氏皇族,嗣的皇弟。”

“顏姑娘,你是有所不知,當年先帝之所以能入主中原,便是我賀蘭部與拓跋部聯手打下的江山,先帝曾豪言稱此乃拓跋氏與賀蘭氏共同的天下,並娶了我姑母為後,祖父戰死後,我父王更是追隨先帝南征北戰,鞏固基業。可是先帝穩坐皇位卻忌諱我賀蘭氏之強盛,功高蓋主,竟是不動聲色削弱我族勢力,將太子之位傳與庶妃所出皇子,違背當年之約。”

她對賀蘭容頡這番說辭不以為然,“國家皇權若是分散,定是弊大於利,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