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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很久沒有駕馭著馬兒奔跑的感覺了。我雖內力全失,但是騎馬似乎跟內力沒有多大關係。一路上我也能跟緊嗣,這回他知道我的騎術不是胡謅的了。我頗為得意。

我們路過建州,冀州,阭州。一路上看到北魏土地遼闊,農田肥沃。自然景觀也是波瀾壯闊。撤馬在黃河岸邊才覺河流迅且濁;湯湯不可凌這樣的自然界之力,實在是波瀾壯闊。如今立在河邊的我正是“千里尋歸路;一葦亂平原。通波連馬頰;迸水急龍門。 照日榮光淨;驚風瑞浪翻。棹唱臨風斷;樵謳入昕喧。 岸迥秋霞落;潭深夕霧繁。誰堪逝川上;日暮不歸魂。”

四日後我們到達邊城汝南郡,眼看天色已晚,找了間客棧住下,因為離嗣與阿爹定下的一個月之期還早,我總想起嗣說的話“我只想多留你一段時間”現在越接近南朝,我們相聚的時間就越少了。所以有默契的我們都不急著趕路。遇到風光大好就停下歇息。累了就尋客棧。一路上就走走玩玩。

這,似乎就是從前一直想象的闖蕩江湖了吧。時常在客棧茶館都能看到腰別佩劍,意氣風發的江湖俠客。我總是興奮的東張西望。嗣卻老是冷著一張臉。應該是很不爽去到哪都有人打量他吧,唉,他那一身貴派之氣就算把臉包起來也掩蓋不住。更何況離開京城,他就大大方方的走在人前,也不戴他的遮臉帽了。

次日,我們出了邊關進入南朝宋的邊境。這魏國與宋邊關常年開戰,但是近幾年議和撤兵。北魏把戰事拉到了北方的柔然國。而宋則全力抵制南昭。可是北魏與宋向來視同水火。待到北魏控制了柔然,必定矛頭又會指向宋。拓拔嗣總是狂妄的與我說他一年就能踏平柔然。現下只是時機未到。我心裡默想,戰爭,受苦的始終是無辜的百姓而已。

進入南朝一路上水道湖泊多了起來。稻田裡綠意泱泱,南朝幾乎都是漢人的天下。北朝就是各族大融合了。嗣的祖先是鮮卑族人,但是母親又是漢人,因此外族特徵也不明顯。

漸漸深入了宋境,兩日後我們來到了淮陽郡,已是越來越接近宋京了。我們下馬走在郡城的大街上,嗣很自然的拉起我的手。我滿臉通紅的甩脫他:“兩個男子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這拓拔嗣忽的湊到我眼前詭異的笑著說道:“這南朝男風盛行,路人也都施空見慣了。你可得入鄉隨俗才好。”說完又拉住我的手,甩也甩不開了。

我疑惑的問他什麼是男風。

“就是男子與男子兩情相悅。”

我張大了嘴巴,瞪大眼睛。這……這也太荒謬了吧。我露出鄙夷的神情。

嗣卻滿不在乎的說:“男子與男子兩情相悅又有何不可?那些道德禮教都是放屁的鬼話。除了無法娶親生子,其他又有何不可?”

我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番話可夠離經叛道的。如在保守的民間,不知道會不會被抓去浸豬籠?想到拓拔嗣被浸豬籠的樣子我笑出聲來。

嗣還以為我也贊同他的觀點,一臉得意的看著我。

進入廣陵郡境內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我們不趕夜路。在一個小鎮落腳,這廣陵郡到建康都城只需半日路程。是南朝重要的魚米之鄉,資源豐富,江水潤澤。

可這小鎮不大,入得鎮來只看到路上行人稀少,有的也是埋頭匆匆走路,路邊積雪如新,乾枯的樹杈上偶爾飄落一片年裡最後的一輪落葉,更顯蕭瑟。

我們尋了鎮上僅有的一家客棧住下,這客棧有點像四合院的樣子,四面兩層樓的廂房,中間空出的四方八角大堂便是客人喝茶飲酒吃飯的地方。倒也休閒雅緻。在後院馬廄安頓好馬匹後我們在大堂尋了個位置坐下來,看著天色估計夜裡雪要下得大了,這客棧竟住了不少人,大堂幾乎坐滿了。人太多看來廚子忙不過來。我們也不著急,與夥計叫好菜以後慢悠悠的喝茶。嗣則讓小二溫了壺酒送來。

這店應該是開了有些年月了,屋頂似有些殘破,座椅發著常年擦拭而油亮的光澤,忽覺這氣氛有些怪異,雖不少人邊吃著東西邊高談闊論,也有圍著一圈靜靜的眼觀鼻、鼻觀心的裘衫客。還有一個頭戴著白紗的女子,把臉都蓋住了,卻拿著茶杯伸入紗內湊著嘴邊飲了一口。雖說一般官家小姐出門都是有掩面的習俗,但也該有丫頭家丁陪伴吧,她卻是孤身一人。但看她削肩細腰,長挑身材,倒也風姿卓越。

我留意到很多人均是佩戴武器,我跟嗣走進來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用複雜的眼光打量我們。我知道他們看的只是嗣而已,我通常會被忽略為跟班小廝,懊惱打量自己這一身白袍狐皮小襖也很是名貴,不像書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