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太對剪刀最為熟悉,她知道怎麼使用它是最鋒利,最危險的。
端午有女子回孃家的習俗,所以今日來黃家的多是出嫁的姑奶奶及其家人,還有幾家則是跟黃家很親厚的生意夥伴。
宴席男女分開,但劉太太端著酒杯從屏風後繞出去去敬黃勤時也沒人覺得不對。
一來他們是兄妹,二來劉太太已經出嫁,三來,她的丈夫劉老爺就坐在席上。
能夠出席黃家節宴的都是跟他們關係很好或很親近的,多少聽到些風聲,知道前段時間劉太太和孃家鬧得很不愉快。
見她端了酒杯出來也只以為他們是要杯酒泯恩仇,所以只用眼角的餘光注視著,並不特別在意。
就是黃老爺也只以為庶妹是服軟了,想到妹夫說的她現在跟秦閣老家有交情,他也無意與她交惡,因此劉太太還沒走到跟前,黃老爺就端了酒杯起身相迎。
劉太太和長兄相差二十二歲,除了十一年前的那次爭鋒相對外,他們兄妹間很少見面,黃勤不熟悉劉太太,在他的印象裡,這個庶妹膽小軟弱,性柔貌美。
可劉太太卻很瞭解他,她一直把他當成仇人來看待的,此時近距離的看他,劉太太的心雖微微顫抖,握著酒杯的左手卻很穩,她直接走到黃勤身前三步,舉著酒杯道:“大哥,這杯酒敬你,你放心,我們兄妹很快就能再相見了,到時候我們再敘兄妹情。”
黃勤端著酒微愣,“什麼?”
劉太太卻已經撲上去,一直緊握著剪刀的右手狠狠地往他心口一紮,拔出來又再扎進去……
黃勤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
劇痛襲來,黃勤這才嘶叫出聲,但卻忍不住躺倒在地,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劉太太卻不願就此放過他,雙手緊握住剪刀狠狠地扎向他的胸膛,刀刀入骨,怕的便是他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