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百寶盒起碼能值百兩銀。
還有各個屋裡放櫃子,箱子等物,這些笨重的東西都被留了下來。
它們的價值自然不能與被抄走的金銀珠寶相提並論,但這些東西少則十兩,多則百兩,全部積累下來也有近兩千的收入,而購買糧種及農具還用不到這麼多錢。
錢仲大方的想賣,但誰敢買呢?
大家還沒摸透錢仲的為人及行事習慣,還以為他這是變相的和大家要錢呢,這可苦壞了瓊州的鄉紳及商人。
錢仲也很憂傷,他知道自己被誤會了,但有些話又沒法明說,正為難,他大哥就帶了一個青年進來。
“這是張公子,他說有辦法幫你把院裡那些東西賣掉。”錢伯把張一言丟給錢仲,轉身就走了。
錢仲這才把目光放在張一言身上,蹙眉問道:“張公子是?”
張一言彎腰,謙恭的道:“不敢當大人的敬稱,小的不過是流放地一小小的罪民。”
說罷把自己的戶籍給錢仲看。
錢仲眉頭更緊,盯著張一言看了半響此幽幽地道,“現在罪民的日子竟過得比一般百姓好了嗎?”
“小人不過是沾了顧公子的光罷了,大人沒去過流放地,不然該知道那裡的情況比外面還要惡劣,”張一言低頭道:“如果說譚謙給平民加稅兩成,那就會給罪民加稅五成,餘外的捐賦更是數不勝數,因此譚謙被問罪,流放地的罪民才是額手相慶。”
錢仲按下戶籍,問道:“你才說有辦法幫我賣掉院子裡的東西?”
“是,”張一言恭謙的道:“其實在瓊州能買得起這些東西鄉紳很少,大人要賣最好還是賣給碼頭上的商人,他們會把貨運到廣州,那裡買的人更多。”
“不過價錢肯定沒那麼高,畢竟他們轉手也需要再賺一筆。”
錢仲點頭,“便宜些沒什麼,主要能賣出去就行。你可有推薦人?”
“寶來號是瓊州最大的商號,大人或許可以問問他們的意見。”
錢仲垂眸抿了一口茶道:“你來找我,應當不止是為了獻計吧?”
張一言就撩起袍子跪下,“大人,小人是有一事求大人。”
他抬頭目光炯炯的看著錢仲道:“大人走遍了瓊州大小村莊,甚至連山裡幾個大部落都走到了,小的求大人也去流放地走一走,看一看。”
他紅著眼眶道:“或許我們的先祖是罪有應得,但至少我們小的一輩是無辜的,我只希望新出生的孩子中不會再因為是女孩或家裡食物不多而被溺死。”
如果是別的官員,或者會輕斥一聲罪有應得,說些“不想後代過這樣的苦日子,你們的先祖何必犯罪”這樣不痛不癢的話。
但錢仲卻是嘆息一聲,點頭應允了。
張一言心中激動,努力維持著平穩退下,再抬頭時眼睛亮如星辰。
顧景雲說能不能讓罪村的生意過到明路就看他能不能得到新任縣令的認同。
他說,新縣令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人。
一個縣令的權勢有多大,看譚謙就知道了。
只要錢仲認同,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和各大商號做生意,他們的布料就能光明正大的從罪村裡運出來。
張一言激動不已,顧景雲說的沒錯,錢仲的確很好說話。
很好說話的錢仲正疑惑的蹙眉,不知道他恩公讓他保護的人是否與張一言有關。
忽悠了張一言去找錢仲的顧景雲正一身短裝的拎著個木桶跟在黎寶璐身後。
黎寶璐捏起一隻四仰八叉在沙灘上掙扎的海蟹,用如狼的目光來回掃描了兩遍後還是把它給丟進了海里,惋惜道:“太瘦了。”
顧景雲懶洋洋的道:“現在是春天,你指望它有多肥?”
“我們走前能吃一頓大龍蝦和大海蟹嗎?”
“能,”顧景雲肯定的道:“我們六月才啟程。”那時候海鮮正是肥美的時候。
黎寶璐默默地流了一下口水,毅然決然的繼續往下走,龍蝦和海蟹她是不想了,卻可以找找海魚,說不定能找到又大又鮮活的。
顧景雲見她去扒拉沙子和岩石,他就盤腿坐在沙灘上眯著眼看蔚藍的天空和比天空還要藍的大海,暖洋洋的太陽照在人身上,直讓人昏昏欲睡。
顧景雲眼睛微微合上,舒服的快要睡著時鼻尖就聞到一陣腥氣,他不由睜開眼睛,一抬頭就看到了拎著個網站在他面前的張大錘。
張大錘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手中的網往前一遞,道:“現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