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進士們煩了,還有完沒完,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做一份題目來請教他們?
口水都說幹了有木有?這份試卷你們到底是打哪兒來的?
哦,是顧大儒出的題目,不對,顧大儒出的題目怎麼會在你們手上?
顧大儒是個逼格很高的人,太子親自上門請他做太孫的老師他都推辭了,逼格比教過皇帝的嚴太傅還要高,他的東西一向藏得緊,怎麼可能讓這些模擬題目流出?
這些孩子莫不是被人騙了?
於是關於顧樂康用這些試卷換了一頓護國寺齋菜的事再度被提起。
舉人進士和官員們紛紛搖頭嘆息,顧樂康讀書雖聰明,卻沒想到是個不分輕重的。
顧大儒的一套試卷千金難求,別人都是用人情去買,顧樂康倒好,直接拿來換一頓齋菜,實在是……
也不知道顧大儒知道後會不會氣死。
大家覺得顧樂康這個天才名不副實,而精通於科舉之道的人卻看出了更多的東西。
比如清溪書院的山長,他笑著彈了彈手上的試卷道:“顧大儒有些名不副實呀。”
這套試卷是不錯,全是四書五經中容易考到的內容,最關鍵的是還結合了近年熱門考官人選的喜好,這樣的試卷,別說天才,便是成績一般的考生堅持做一年,只要能把試卷全都背下,在基礎還算牢固的情況下想要考中並不難。
但錯也錯在這,針對性如此強的試卷在諸位先生和山長的眼裡卻是落了下乘。
他們書院出不來這樣的試卷嗎?
自然能出,但不會有人在考試一年前就給學生這樣的試卷做,更何況以這試卷量來看,顧大儒是去年就開始給顧樂康出這樣的試卷做題了。
教書育人,除了教書還要育人。
教書不是讓他們把知識背下來,而是要他們去領悟後去思考,總結出自己的東西。
院試三天,鄉試九天,會試九天,殿試半天,能考到的東西少之又少,而宇宙廣闊,需要他們去學去思考去驗證的知識太多太多,作為老師,他們應該教會學生的是如何確立自己的底線原則,如何去對待和解決問題,繼而去探究更深奧的知識領域,或是創造出未解的知識。
顧大儒的教學在他們看來落了下乘。
書院是最致力於科舉考中率的地方,然而就是這樣的地方他們都能想到這些,都能將針對性很強的模擬考放在最後兩個月,作為逼格很高,師同父的顧大儒卻早早的給一直有天才之稱的顧樂康出這樣的試卷。
大家不僅懷疑顧大儒的能力與名望,同樣懷疑起顧樂康的天才之名。
同時,大家不約而同的想到,當年顧大儒拒絕太子的邀請,到底是不願意收太孫這個學生呢,還是怕教不了?
要知道,作為皇孫的老師與做別人的老師不一樣。
在外面,家長把孩子交給敬茶拜師的老師教導後基本不會過問他們的教學內容與進度,更不會再考察。
因為師同父,甚至在教育上,老師的地位還隱隱高於父親。
但在皇家不一樣,太孫的身份又特殊,他不可能只有一個老師,太子也會時時檢查監督……
所以,顧大儒是真的覺得與太孫沒有緣分,所以才拒絕太子的嗎?
看著這份試卷,山長和先生們懷疑起來。
大人們的懷疑孩子們並不知道,他們只是單純的覺得顧大儒這些題目出得好,做完以後感覺科舉考中的機率又上升了好幾個點。
特別是那些小書院和沒有書院的秀才們,他們激動地都快要哭了,這份試卷實在是太好了,他們決定了未來一年就做這套試卷。
能和大人們有相同見解的孩子目前只有顧景雲一個,手上有一套試卷,他又閒著沒事幹,便拿了紙來打算做幾題練練手。
做第一張時沒感覺,等做到第二張時,顧景雲微微挑了挑眉,然後轉身從一堆邸報中準確的找出一張來翻開。
上面赫然是差不多的題目。
這是工部尚書去年十一月上書向皇帝建議疏浚黃河水利的摺子,而其下有禮部尚書的駁斥。
倆人為這事連著在邸報上出現了一個多月,據說鬥得王不見王,中秋水災,兩家住在一條巷子裡,工部尚書住在靠巷口的地方,特意一大早起床趕在禮部尚書出門前出門,足足把巷口堵了小半個時辰才走,氣得禮部尚書差點擼袖子下車找他打架,最後因為地面上全是水而作罷。
據說,明年鄉試的主考官有可能是禮部尚書,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