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滿面寒霜的升堂審問。
破壞鄉試乃大罪,即便是周毅也不敢讓這樣的事發生在他治下的。
所以他一上來便不悅的盯著原告看了一眼,驚堂木狠狠地一拍,問道:“堂下何人,為何驚擾府衙?”
黎寶璐略顯便扭的跪下,磕了一個頭道:“回大人,民女顧黎氏,民女丈夫是今科鄉試的考生,家中貧寒,因此只有民女陪丈夫前來應考。”
大家看著臉上稚氣未脫卻一臉嚴肅的黎寶璐,想笑又不敢笑,但卻好奇不已,那位秀才爺也挺葷素不忌的,竟然娶一個這麼小的媳婦,他也下得了口?
周毅也皺眉,問道:“那你夫君在何處,怎麼是你出頭?”
“夫君是來參考的,自然進考場去了,”黎寶璐見周毅要發怒,立即道:“我們知道有人要針對我們,因此一晚上不敢睡,早早便熘出家門,抄了別的巷道去禮房,又讓相公的朋友趙公子的書童順心駕著馬車引走那些居心不良的人,這才順利的到達考場,不然我們若真坐著馬車去考場,只怕今日就要錯過考試了。”
周毅怒氣一頓,看向下面跪坐一堆的漢子,眉頭一皺,他總覺得底下跪著的人裡有幾分眼熟。
他驚堂木一拍,寒聲問道:“你一介婦人如何判斷出他們是要害你夫君不得鄉試?別是你臆測而告,你要知不據實狀告可是要誹謗之罪,輕則仗責,重則入獄。”
黎寶璐不理他侮辱女子的言語,也不介意他的威脅,依然照著自己的計劃道:“回大人,此事要從五天前開始說起,五日前,家中僕婦出去買些菜,順道買了些豆豉回來,但那豆豉中卻夾著巴豆,因民女看過些醫書,又先吃了,這才發現了。巴豆向來只能在藥店中買,比黃豆可貴多了,誰家做豆豉時會用巴豆代替黃豆?”
“第二****陪夫君去書店,路過飄香樓底下時,三樓的一扇窗戶突然掉下,幸虧民女眼疾手快將夫君推開,不然他非受傷不可,後來飄香樓的掌櫃出來道歉,我們與他上三樓一看,發現窗戶是一間包廂的,卻不是自然脫落,而是被人鋸掉了丟下的。這事飄香樓的掌櫃可作證,當時我們也報了官的,只是因為那間包廂當時並無人包下,所以並未查出元兇。”
周毅看向師爺,師爺衝底下的書記點頭,書記忙退下去核實。
黎寶璐停頓了一下繼續道:“若只是這樣我和夫君也並未會懷疑到有人針對我們,但再第二日,我與夫君出門剛走上大街,迎面便衝來一彪形大漢,竟是看也不看就撞向我夫君,我迫不得已只好帶著我家夫君從他頭頂躍過,那彪形大漢收不住腳,一頭就撞在了我們身後的牆上,直接把頭撞出了一個窟窿暈了過去。”
“幸虧當時街上人不少,鄉親們也都願意為我們作證,證明他是自己撞過來的,與我們不相干,衙役這才只把人拉走,並不捉拿我們。但第二日,也就是前天,我夫君到客棧與去歲的同年們做最後鼓勵又發生了意外。”
眾人:……一天一個意外,那位秀才公能一直躲過也是奇蹟呀。
“客棧的夥計我們都熟,不僅我夫君,便是我也隔三差五的去客棧的,偏那天換上了一個小夥計,伺候別人時無意外,但輪到給我夫君上茶時卻橫衝直撞,拎著茶壺還未捱到桌子便要倒茶,我心生惶恐,把我夫君往側邊一拉,那茶壺便傾蓋而倒,裡頭的開水盡皆倒在了我夫君的座位上,熱氣蒸騰而上,竟是才燒開的開水,幸虧我把夫君拉開了,不然那開水從頭頂澆下……”
黎寶璐話未說完,但意思卻很明顯了。
這也是她最為氣惱的地方。
要不是她時刻跟在顧景雲身邊,說不定還真的被人算計去了。
那可是滾燙滾燙的開水,濺上一滴她都能心疼死。
“常有傳言,有那等心生嫉妒的小人為求名次便提前害了那些有可能名列前茅的考生去,這樣便能少去一些競爭,”黎寶璐滿臉嚴肅的抬頭看向周毅,“大人,這等小人考不中還罷,若考中謀求官職,最後苦的不還是百姓嗎?而我夫君不過十四之齡,雖有天才之名,卻到底年幼,民女覺得他們要害也必定不可能只害我夫君,還請大人明察,或許還有其他受害之考生。”
此言一出,眾皆譁然,目光炯炯的看向大堂上的周毅。
周毅卻不由臉色一寒,這樣的事他自然也有傳聞,卻從未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若真有傑出考生被害而不得參考,查出後他們能服氣嗎?
鄉試三年才一次,三年便是一千零九十五個日夜,周毅只一想便遍體生寒,他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