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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有聽到容景玉與他們公子的對話,而他們公子又被嚇暈過去,他們根本無從得知容景玉的身份。

如今將人得罪了,才發現對方竟是無法得罪的,悔得腸子都快青了,卻找不到任何可以挽留的機會。

圍觀的人看到形勢急轉直下,眨眼間強弱雙方就掉了個位子,集體啞了聲。船上除了水浪大風的聲音,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夠聽見。

沒有再理會船上諸人,步搖起身,和吉祥一起攙著老夫人回船艙,景玉跟在她們身邊,也回了房間。

“這,等等,等等!”那些人見她們要走,忙不迭想要追上去,可他們腳剛動,容景玉一方的侍衛就將人攔了下來。

這一次,男子一方的人再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眼睜睜看著容景玉她們進了屋子,只恨時間不能倒退回開始之前。

侍衛們早已對眼前這群人滿心怒火,只是先前礙及主子在場,一直不曾逾越,現在得了機會,他們團團將進入船艙的門堵住,不讓任何人進去。

容景玉坐在船艙裡,先前撐著還沒有感覺,一鬆懈,渾身上下無處不疼,其中又以胸腹為最。

她脫了衣服,最先觀察的是被直接打到的胸腹,看著那大塊淤青,咬了咬牙,從行禮中找出拔火罐以及縫衣用的針,洗好拔火罐,點上火燭,將針烤過,容景玉飛快地在淤青上紮了十幾針。

將燒起來的紙放進拔火罐中,容景玉把罐子按在淤青上,看著淤血從針扎出的小孔中不停冒出,這時,換過一身衣服的步搖推開門走了進來。

看到容景玉此時的樣子,步搖一愣,下一秒紅了眼,哽咽道:“大小姐怎麼自己做這些事?直接吩咐奴婢來就是了。”

“左右東西都在,只是翻找一下的功夫。”她想起來自己還有酒沒拿,此時她不能動彈,正好可以藉此讓步搖停了眼淚,去替她拿酒。

容景玉默默處理自己的傷口,步搖坐在固定在地上的木凳上,好久,喑啞道:“小姐,步搖是不是很沒用?”

容景玉擦拭淤血的手一頓,“為什麼這麼說?”她知道步搖的心結在哪裡,如今步搖願意說出來,也是一件好事。

步搖捂著臉,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給她一點慰藉。“在點翠求救時,步搖嚇得不敢動彈;在點翠跳江時,步搖沒能阻止;甚至面對那些見死不救的人時,步搖也無能為力……”步搖的聲音滿是迷茫,她不知道該恨誰,恨自己,還是恨那些冷眼旁觀、落井下石的人?

容景玉放下手中的帕子,輕輕一嘆,看著步搖,命令道:“步搖,抬頭看著我。”

步搖身體一顫,終是抵抗不了鐫刻在骨髓裡的奴性,漸漸放下手,抬起頭。

容景玉見她照做,溫柔一笑,緊接著,她收斂了笑容,嚴肅問步搖道:“告訴我,你恨嗎?”

步搖臉色驟變,眼神不停閃爍,裡面快速閃過的情緒讓容景玉明白——步搖,是恨的。

良久,步搖也許是放棄了,放棄了遮掩,放棄了逃避,放棄了自我欺騙。

“步搖,恨。”

生生從牙縫中擠出的‘恨’字,就像塗了洗不去的鮮血,詮釋著主人究竟下了怎樣的決心。

步搖恨,恨別人,更恨自己,恨他人的冷漠,更恨自己的懦弱,唯一不恨的,只有當時挺身而出的容景玉……

“步搖,他們並沒有做錯。”容景玉輕輕道,不悲不喜,只是在述說一個無法否定的事實:“他們幫我們,是我們之幸;他們不幫我們,是我們之命。”

“他們並沒有錯,而步搖,你也沒有錯。”

“每個人都會犯錯,會懦弱,會恐懼,會欺騙……許許多多的錯誤,沒有人能夠逃開。”

“可是錯誤並非絕路,每個人都擁有從錯誤中脫離的機會,最大的錯誤,不在於不被他人原諒,而是自身無法認知錯誤,深陷其中,無可自拔。”

“告訴我步搖,若是再來一次,你還會像今日這般懦弱嗎?”

“不!”步搖幾乎立刻搖頭,“步搖絕不會眼睜睜看著點翠慘遭毒手!”她一字一句道,如在宣誓。

“既然如此,步搖還不醒來嗎?”容景玉琉璃般的眼睛猶如夜空一般,步搖不知不覺看晃了神。

“睡吧,等到了容府,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會好的……”在低柔輕緩的聲音中,步搖的眼皮一點一點沉重起來,沒一會兒,她就伏在桌子上陷入了沉睡。

容景玉見催眠成功,心中鬆了口氣,彎了彎眼,想要掀起一抹笑,但精神上的耗盡使得她沒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