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看了一眼一臉擔憂的王虎臣,看來這小子沒有張大彪的那股二愣子勁兒,想著只領著一個營直奔對方的指揮所,微微笑道:“我們不用衝到他們跟前,只需要向前推進五百,哦,不,一里地,剩下的就交給鐵臼炮的炮手了。”
朱這麼一說,所有人一下子就都明白了,趁著現在哈密兵剛剛敗退下去,立足未穩,出其不意地發動突然襲擊,向前推進一里地,然後守住它,為鐵臼炮炮手贏得時間,剩下的一里地人就不用過去了,鐵臼炮的炮彈會交那個什麼哈密王怎麼做人。
這是一個立不世之功的機會,王虎臣如何肯放過,登時血脈噴張,黝黑的臉都漲得通紅,大聲喝道:“殿下,就把這一里地的任務交給末將吧,末將若是拿不下來,絕不活著退出衝鋒!”
“好!這話聽著提氣!本王就給你三千精銳做前鋒。這一仗本王能不能打出彩來就看你的了,你可要給本王好好幹,給老子長臉!”朱用不容質疑地口氣大聲喝道。
“末將領命!”王虎臣行了一個軍禮,高聲叫道。隨即退了下去,開始清點人數,檢查裝備。
哈密軍剛剛撤退,隊形還沒整好,機不可失,朱立即下令炮火準備,明軍的神銃車炮和攻戎炮又開始怒吼,將還沒來得及退到火炮射程以外的哈密步軍轟了個人仰馬翻。
哈密軍剛剛敗退,陣型本來就很混亂,經過朱這麼一打擊,士兵們更是嚇得東躲西藏,狼狽不堪。
戰機稍縱即逝,朱用重劍指著前方,大聲命令道:“此戰,我軍有進無退,直取敵方中軍!將不顧兵而後退者,斬將!兵不顧將而後退者,後隊斬前隊!殺敵!”
嚴厲的軍法不僅能夠保持隊伍的紀律性,聽著還很提氣,明軍的將士聽到朱的命令後,心中的殘暴之氣,騰地一聲升了起來,人人大喊道:“殺敵!殺敵!”
王虎臣見士氣可用,高聲大喊道:“弟兄們!隨我破陣!”隨即率領著朱給他的三千名精銳,呼嘯著衝下山坡。
明軍佔著地利,居高臨下,從山坡上衝下來,猶如高屋建瓴,很快就衝到了哈密軍的跟前。哈密軍措手不及,瞬間被砍倒了一大片,其餘人開始抱頭奔逃。
哈密王子脫罕帖木兒勃然大怒,他本來向靠著這一仗打出威信,讓父王另眼相看的,誰知道居然打成了這個鳥樣,大罵道:“都不許退!一群懦夫,都給我回去,頂住!”
然而完全已經被打懵了的哈密軍並沒有理會這位尊貴的王子殿下的話,仍然丟盔卸甲的向後逃跑,陣型一片混亂。
後方的哈密王見到這種場景一臉納悶,道:“什麼情況?就憑他那點兵力居然敢衝下來?他是想死的有尊嚴一點嗎?”
哈密王身邊的迪麗娜扎皺著秀眉搖了搖頭,道:“我看未必,他一定是有什麼陰謀。只是兒臣還猜不出來他到底有什麼陰謀。”
真是欺負人家沒有電視看啊。
哈密王納忽裡出了一聲悶氣,板著臉道:“他能有什麼陰謀?難道就憑他這點人還想衝過來不成?”
迪麗娜扎搖了搖頭,她不認為朱可以衝破他們哈密軍的軍陣,但她還是猜不出來朱到底想幹什麼,對身旁的哈密王納忽裡說道:“父王,不管怎麼樣,先把他們擋住再說。”
哈密王納忽裡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對自己的弟弟安克帖木兒說道:“你派騎兵突襲朱的兩翼,幫脫罕穩住陣腳。”
安克帖木兒內心十分不願意去給他那個侄子擦屁股,在他的內心裡,他倒是希望自己的這個侄子一敗塗地,威望大損,這對他將來的計劃大有好處,但他現在還不敢違背哈密王納忽裡的意思,將右手放在胸前,彎了一下腰,面無表情地說道:“臣弟遵命!”隨即率領著他的騎兵呼嘯而出。
雖然朱在兩翼安排了防護,但他們面對呼嘯而來的騎兵還是感覺壓力山大,正面的進攻也因此受到了影響,遲滯了下來。
哈密的步軍見騎兵前來支援自己,也不顧上爭那一口氣了,軍心大定,重新組織起防禦來,開始阻擊明軍的進攻。
“可惡!就差不到四十步了!”王虎臣心頭一陣火起,就差不到四十步他就可以建立不世功勳了,這四十步無論如何也要邁過去。
王虎臣揮舞著大刀,如瘋如魔一般砍殺著哈密軍計程車兵。明軍和哈密軍的盾牌互相撞擊,長槍互相交錯,每個人都使出了渾身解數想要置對方於死地。
每個明軍都知道捨棄高地衝擊敵人的陣地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除了勝利就是死亡,因此他們每個人都心無雜念,只想著殺掉眼前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