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旁邊觀戰的少年的母親也是十分不忍,走向前去,輕輕抓住中年人的胳膊,一臉和氣地勸慰道:“他爹,孩子還小,你何必這麼逼他?”
誰知這名中年人並不買賬,板著臉訓道:“我逼他?到了戰場上有的是人逼他!”隨即袖袍一甩,哼了一聲,大步流星地走開。
只留下少年和他的母親呆呆地站在原地。
朱自幼練習騎射,也漸漸地愛上了騎射,十幾年苦練得來的本事自然不肯就此荒廢掉,因此朱在閒暇之餘也是很刻苦地練習自己的這項技能,具體的練習方式就是狩獵。
雖然朱不像楊廣那樣窮奢極欲,為了玩好可以棄天下於不顧,但也做不到儒家思想要求的那樣,除了坐在殿內看奏摺什麼都不幹,他還是很喜歡享受生活的,王爺嘛,生活自然要比一般的老百姓奢侈一點,這個無傷大雅,只要不過分就行。
朱帶著一干文武大臣和一千多名騎兵在位於張掖一段的祁連山北麓狩獵,一千多名騎兵首先分散開來,將山裡的野獸全都驅趕到某一固定的場所,然後才是朱等人大顯身手的機會。
歷史上的許多帝王都曾經將狩獵說成是練兵的一種手段,這其實只不是過他們在為自己的貪玩找藉口,狩獵可比打仗簡單多了,那些個野獸看見成群結隊的大軍圍過來,只有逃跑的份,根本無力反抗。
朱沒有那麼虛偽,他就認為自己這是在玩兒,肅國三面臨敵,自己整天面對那麼大的壓力,偶爾放鬆一下又如何?
後世的朱曾在網上看到過國內的富豪跑到外國去打獵,體驗所謂的刺激生活,曾經他也很羨慕,但現在實際打了一次獵之後,朱倒是覺得這也挺沒勁的,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殺,跟真正的戰場比起來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中午時分,朱下令就地野餐,將打來的戰利品全都烤了,分給眾位將士吃。能和朱坐到一起的,自然都是肅國的核心人物,他們分別是六曹判書以及五將軍府的五大將軍,當然目前正在鎮守敦煌的瞿能沒在。
這一天,豔陽高照,微風熏熏,雖然西北的冬天有些冷,但這樣的日子也正是出遊的好時機,塞北不比江南富麗妖嬈,但別有一番空曠磅礴之美,讓人不覺心曠神怡,在一瞬間便放空了自己,將俗世間所有的雜物全都拋到了腦後。
朱很喜歡這種感覺,更何況這還是在他自己的地盤上,不用有任何拘謹,於是岔開腿席地而坐,對跟隨著自己的眾位文武大臣說道:“諸位愛卿隨便坐,不用拘禮。”
跟隨著朱前來的肅國大官也十分喜歡現在的氣氛,在野外舒展舒展筋骨到底是舒坦,讓人有一種自由的感覺,比總是悶在殿裡強多了,但他們不會真的不用拘禮,這句話只是王爺隨便說的客氣話,誰要是當真了,誰就是傻子,依舊按照上朝時的班次分別坐到了朱的兩邊,只不過他們每個人都隨意了很多,有的是盤著腿坐,有的則是像朱一樣岔開腿坐。所有人都是有說有笑的,氣氛十分融洽。
朱極目遠望,指著前方一望無際的原野,十分自豪的說道:“諸位愛卿,你們看本王的江山是否遼闊?”
這是領導白給的拍馬屁的機會,肅國的大老爺們立即紛紛點頭哈腰的附和道:“我肅國廣褒千里,水草豐美,真乃舉世罕見的遼闊沃土啊。”
朱聽著他們的奉承,心中也十分開懷,突然之間,他又換了一副十分憂愁的面容嘆道:“可惜啊,我肅國雖然遼闊,但是三面臨敵,北虜、西藩、南戎,每個部落都對我們虎視眈眈,尤其是我肅國糧食大豐收之後,誰都想來打一次秋風,前些日子哈密諸賊聯兵進犯不就是例子嗎?”
第一百零六章 制定發展戰略(二)
所謂君憂臣辱,君辱臣死,這句話雖然也只是這麼說說,土木堡之變後,君王受了那麼大的侮辱,也沒見那個大臣去死,但老闆犯了難,手下的人自然要趕緊想辦法解決,這可是個表現的機會啊,不能讓其他人給搶去了。
兵曹判書管子玉首先戰出班來,作了一揖,恭敬地說道:“啟稟殿下,臣近日也在思考我肅國的生存發展問題,剛有了些眉目,本來打算明天上朝的時候再向殿下上奏的,但殿下既然現在問起來了,那臣就在這野外空曠之地說了,還望殿下恕臣無禮之罪。”
管子玉今年四十出頭,關中人,生活過的很不如意,雖然飽讀詩書,見識不凡,但是寫出來的文章太扎刺,不入考官的法眼,因此混到四十多歲也只是個秀才功名,別人勸他寫文章時圓滑一點,多少拍一些馬屁,可是他卻依然故我,漸漸地人們也就不再勸他,反而背後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