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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一眼就看出了肅國將來所蘊含的商機,當朱將稅率問題丟擲來後,眾人更是圍繞著這個問題炒了個不可開交。

將軍僉事長孫宏站出班來,向朱深深地作了一揖,慷慨激昂的說道:“啟稟王上,臣以為這稅率不能定的太高。有道是細水長流,稅率定的低一點,可以鼓勵商業的發展,如此一來就會有更多的人來替我們納稅,看似收的少了,其實我們會賺更多。”

朱微微一笑,這個長孫宏就是瞿能的副將,在大戰回鶻是立了件不大不小的功勞,被朱嘉獎了一番。長孫將軍平日裡對國事參與度很低,今天竟然如此活躍,第一個站出來發言,多少令朱有些意外,但以他的聰明才智,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這位慷慨激昂的長孫將軍的用意。

由於有車崗這個特務能手,朱對肅國的一草一木掌握的十分清楚,尤其是對這些身居高位之人,監視的更為仔細,連他們晚上跟哪個小老婆睡覺都知道。之前車崗跟朱報告過,這個長孫宏除了做將軍以外,還兼職商人,在敦煌和張掖都有不少店鋪,只不過這些店鋪都是由他的管家或者是遠方親戚出面打理,不細查的話,查不到他的頭上。

對於這種攬私活的行為,朱一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坦白來說,為了怕傷到朱元璋的自尊心,他給肅國的文武官員們定的工資也不高,一個堂堂二品大員的薪水可能還不夠幾個富商湊在一起吃幾頓飯。

而錢這種東西,那可是誰都喜歡的,他自己不也是正想著辦法掙錢嗎?怎麼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

朱不是聖母婊,知道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這些人為自己賣命打江山,撈點甜頭是可以原諒的,又不是貪汙,貪汙是不能原諒的,因為你貪汙的可是寡人辛辛苦苦從勞動人民身上剝削過來的錢,寡人背了萬惡的封建統治者這個惡名,你小子卻從中中飽私囊,大受實惠,不治你治誰?

不過向這種合法不和規矩的收入,只要不出格,寡人還是會讓你們享受的。

何謂出格呢?那就是你掙錢的時候,妨礙了寡人的利益。稅率定的低了對誰有好處,當然是對商人們,尤其是對他們這些官商,在稍微使一些上下打點手段,基本上就不用交稅了,那虧得是誰?還不是寡人?

朱不是崇禎皇帝,沒有那麼好糊弄,他心裡十分清楚的很,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沒有人會白白做好事,有的話那後面一定隱藏著巨大的利益。

朱可以允許手下的人賺錢,但大頭必須是他自己賺,否則就容易造成明朝末年的那副場景與東林黨相勾結的江南豪商們一個個富可敵國,而堂堂大明朝的皇帝卻連幾萬兩銀子的軍費都湊不出來,皇后和后妃都把首飾賣掉了,最後硬是窮死了。

所以,長孫宏義正言辭的提出這個看似是利國利民的舉動之後,朱心裡不由地一陣冷笑,你小子打什麼算盤寡人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但他不能當眾說破,因為說到底她跟群臣只是一種共事關係,既然大家在一起共事,那就應該和衷共濟,最起碼應該做到表面上和衷共濟,只要沒有觸犯原則問題,還是不能撕破臉的。

當國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也要講究人情世故,動不動就發飆耍牛逼,把人都推到對立面,那不叫威風,叫傻子。

戶曹判書張文遠是個老油條,一看朱的那副表情就知道他不同意這個方案,再加上他是戶曹判書,是國庫的大管家,首要任務就是給朱搞錢花,因此提了提嗓子,腦子飛速轉了幾轉,打好了腹稿,才站出班來,向朱作了一揖,說道:“啟稟王上,臣以為長孫將軍的話並不妥當。商業是末業,自古都是重農抑商,若是對商業只收很低的利率,那就有些本末倒置了。這也有悖於陛下制定的國策。”

見有人肯站在自己這一邊說話,朱心裡還是很欣慰的,至少自己還沒有混到崇禎那個地步,幾乎是所有的文官抱成團來跟他對著幹,每當崇禎想要收商業稅充實國庫的時候,他們就會以違背祖製為由加以拒絕,搞得皇帝最後窮的都快要當褲子了。精明一世的朱元璋做夢也沒有想到,他辛辛苦苦費勁心思搞出來,目的是規勸後世皇帝行為的祖制最後卻成了文官集團欺負他的後代的工具。這祖制就類似於後世的憲法,將皇帝的行為限制的死死的。

不過,這也不能怪別人,要怪還是怪崇禎自己,誰讓他不分青紅皂白一上來就殺了為老朱家拼命幹活,拼命搞錢的魏忠賢,從此失去了對文官集團的控制。若是老魏還在,他們誰敢跟皇帝陛下這麼說話,你不是跟老子談祖制嗎?好啊,太祖爺還規定貪汙六十兩以上就處以死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