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那名百夫長不顧傷痛地立即彎腰將那塊砸在他腳上的大石頭抬起了,衝著還活著的那個哈密士兵大喊道:“走!”
二人一齊用力,終於將那塊大石頭砸了下去,可憐下面的那名回鶻軍,距離城頭不到三尺的距離了,硬是被這從天而降的巨物砸了個頭破血流,慘叫一聲,摔下城去。他下面的幾個回鶻士兵也受此事的連累,被紛紛衝散,跌落城下,非死即傷。
“哈哈!幹得漂亮,就這麼幹!”哈密軍的百夫長高聲大叫道,濃密的絡腮鬍子在這笑聲中顯得格外飛揚,很顯然他對自己剛才的手筆很是滿意。
當然,哈密軍防守雲梯的辦法也不光是砸石頭,還會用鏟槍等工具,所謂的鏟槍就是指一種在一根長木杆上固定一塊又薄又滑的鏟子的工具,當回鶻軍的雲梯靠上來時,哈密士兵可以將鏟槍帶鏟子的一頭伸下去,伸到雲梯和城牆的縫隙裡,然後用力一撬,便可將雲梯掀翻,當然個別不道德的老兵不會在敵軍剛架上雲梯時就將其掀翻,而是等著敵軍爬到一半時在動手,這樣不僅可以破壞雲梯,還可以將對方摔個七葷八素,十分地沒品位。
在哈密軍的綜合防禦措施之下,回鶻軍的爬牆部隊損失慘重,果然古人最害怕的還是爬城牆,危險係數太高了。回鶻軍的前鋒營見己方的陣亡率這麼高,心裡都一絲害怕了,他們打仗的目的可是衝到城裡搶奪金銀財寶和美女的,誰也不願意死在這。雖然在後面督戰的長官一直喊著讓他們衝鋒,但他們心裡也開始打起了小九九,這麼危險的事你說幹就幹?你怎麼不幹?許多人開始出工不出力,只是在城下叫嚷,胡亂放箭,不再向城牆上爬了。
哈密軍的防線頓時輕鬆下來,但他們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新的挑戰又來了回鶻軍的攻城車上來了。
誰都知道,城門是一座城市最為脆弱的地方,就算是鐵製的城門,也比城牆薄的多,因此古代的歷次城池攻防戰中,城門都是雙方爭奪的焦點,回鶻軍推著巨大的攻城車高聲叫嚷著衝向城門,誓要發揚回鶻男人的雄風,將這薄薄的一層城門一舉撞破。
好在迪麗娜扎早就料到了他們這一招兒,在城門處安排了重兵,見回鶻軍推著攻城車前來,負責守衛城門的千戶大聲下令道:“快,放箭!”
哈密軍的勇士紛紛掏出強弓硬弩來衝著推著攻城車的回鶻士兵一陣猛射,然而回鶻軍早有準備,將盾牌蓋在頭上,有效的擋住了城頭上射下來的飛箭。城外的吊橋早已被回鶻軍砍斷,因此推著攻城車的回鶻軍得以毫無阻攔的靠近城門,並對著象徵他們勝利的城門,用力的狠狠撞擊。
“咚!”地一聲,整座城池彷彿都在搖搖欲墜,城門後面,負責頂著城門的哈密士兵突然感覺一股巨力襲來,每個人都被震得身子一顫,差點都沒有站穩,好在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勇士,對這點突發狀況的應變能力還是有的,立即穩住了陣腳,用力頂著城門,確保城門萬無一失。
負責在城頭上指揮防守的哈密千戶嘴角掛起一絲邪魅狂狷的微笑,他曾經參加過酒泉之戰,僥倖逃了回來,對於這種情況,老狐狸耿炳文早就交給他怎麼處置了,衝著後面正在熬油計程車兵大喊道:“快把那玩意端過來,讓底下的小崽子趁熱吃!”語氣中充滿了難以掩飾的興奮。
三名哈密士兵聞言將一個裝滿了熱油的大鐵鍋抬了起來,在幾個盾牌兵的掩護下,小心翼翼地將鐵鍋抬到城頭邊上。
負責掩護的回鶻軍弓箭手見到這一幕,大叫不好,他們也是久經沙場的勇士,只一眼就看出了哈密軍的人想幹什麼,當即彎弓搭箭,衝著城頭一通亂射。
好在負責指揮的哈密軍千夫長對此早有準備,安排了盾牌兵保護,幾支重箭射在了盾牌上,發出了金屬撞擊的清脆響聲,並沒有對哈密軍計程車兵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負責抬油鍋的哈密軍士兵並沒有因此而膽怯,將油鍋端到城頭上後,瞄了一眼,然後三人互相遞了一個眼色兒,確定了方位就一起動手,將整整一大鍋油傾瀉了下去。
“啊!”在城下負責撞城門的回鶻軍士兵被這從天而降的熱油燙的一聲慘叫,然而哈密軍的火把告訴他們,噩夢才剛剛開始。
隨著千夫長的一聲令下,哈密軍士兵從城下拋下了數根火把,頓時將巨大的攻城車和它周圍的回鶻士兵點燃,那些不幸的回鶻士兵扔下已經燃起熊熊大火的攻城車不管,紛紛抱頭鼠竄,然而他們的身上也已經被大火包圍,猶如一個個奔跑的火球,只能發出絕望的呼喊。
這種情況只能是死路一條,因為在這麼緊要的關頭,是沒有人能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