勳貴子弟,朱允將這兩個既得利益集團全都得罪光了,丟掉自己的江山一點也不冤枉。
朱對自己的這個十六弟慶王朱還是很有好感的,首先兩人出身都比較低微,年紀又相仿,因此小時候在一塊玩的比較多,再加上慶王朱娶的老婆是孫雲琦的親妹妹孫雲珠,兩人既是兄弟又是連襟,感情也較其他人深厚。
上次朱傾全國之力大戰回鶻之時,瓦剌乘機騷擾邊疆,使得肅國北部防線面臨這很大的壓力,若不是慶王朱及時派兵支援,肅軍怕是會遭受很大的損失。
慶王的這份情朱一直記在心裡,局勢穩定下來後,還專門派遣使者帶著禮物去慶王府致謝,當然這也是秘密進行的。
朱很明白自己現在的定位,那就是軍閥。要想做一個好的軍閥,有四點是最重要的第一是地盤,他有;第二是軍隊,他也有;第三是錢糧,他也不缺;第四是強大的盟友。
最後一點往往容易被人忽視,但確實最重要的,因為人生如棋局,誰也不敢說自己能長盛不衰,誰都有倒黴的時候。當你敗走麥成,處於人生低谷之時,若是有一個強大的盟友支援你一下,借點錢給你,你就有可能東山再起。否則,只能像關羽那樣,誰也不來救你,最後被人殺頭。
從感情和形勢上來說,慶王無疑是盟友的最佳人選,首先二人是親兄弟加連襟,親情比較深厚,其次,慶王的封地在寧夏,是九大塞王中距離朱最近的藩王,有了什麼事情,照應起來很方便。
遠親不如近鄰,更何況是住的很近的親兄弟,這個關係一定要打牢,將來不管是面對朱允的削藩還是朱棣的削藩,甚至是帖木兒的挑戰,自己這一邊都會有強有力的支援。
懷恩跟了朱這麼長時間,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更何況能被朱任命為司禮監掌印太監的人肯定也不是傻子,聽到朱的吩咐後,弓著身對朱輕聲說道:“王上放心吧,奴婢已經安排好了。請王上隨奴婢來。”
這辦事效率,靠譜。朱心頭一樂,對懷恩的做法十分滿意,將弓箭隨手扔給身邊的小太監,負著手道:“向前帶路吧。”隨後,跟著懷恩前去接見慶王的使者。
懷恩做事很是細膩,將慶王的使者安排到了一處不太起眼的偏殿,引著朱前去接見,路上也碰到了一些幹活的宮女太監,這些人見到朱之後紛紛見禮,然後就各忙各的事去了,誰也不敢多嘴問東問西,這是在王宮裡生存的準則。
對於這些沒級沒品的太監宮女,朱自然也不會熱情的跟他們回禮,就像是沒有看見一樣徑直地走路,他是王者,本來就已經習慣這些人的卑謙與恭敬。
懷恩將朱引到一處偏殿,緊走兩步,上去把房門開啟,弓著身恭敬地說道:“王上請吧,慶王殿下的使者已經在裡面恭候多時了。”
朱沒有答話,負著手走了進去,裡面光線較暗,在外面很難看清楚裡面的情況,實在是特務接頭與搞暗殺活動的最佳場所,若不是懷恩是他的親信,這裡又是他的地盤,他可不敢輕易進去。
朱走進殿內,懷恩隨後跟了進去,然後吩咐自己從東廠帶來的人在門外放風,無論是誰都不能靠近,最後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慶王的使者見到一個衣著華貴的少年在接見他的大太監的陪同下走了進來,料定他就是肅王無疑,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朱跟前,恭恭敬敬地跪下道:“草民劉禪周叩見肅王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
“草民?”朱心裡疑惑了一下,這人沒有什麼官職嗎?但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慶王這個人從小就膽小,比自己還要謹慎,肯定不會派王府的官員前來和自己通訊,這樣的話肯定是瞞不過王府長史的眼睛,他現在還是藩王,不像自己單飛了,還要接受王府長史司的監督,因此做事更加小心謹慎一點。
朱繞過跪在地上的劉禪周,徑直走到房間正中間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一抬手對劉禪周說道:“使者辛苦了,起來吧,看座。”這個人肯定是慶王比較信任的奴才,都是老朱家的子孫,弟弟的奴才就是哥哥的奴才,沒有必要去客氣。
劉禪周跪在地上轉了個圈兒,然後面向朱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道:“多謝殿下。”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但是樣貌依舊十分恭順,看的出來是個會做人的人,始終能明白自己的定位,怪不得慶王能如此重用他。
眼力勁爆棚的懷恩早就將一個椅子端到劉禪周的跟前,十分客氣的笑道:“使者請坐。”
劉禪周衝著懷恩報以善意的微笑,點了點頭,也是十分客氣的回禮道:“有勞公公了。”
客氣禮畢,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