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在場之人全部驚撥出口。
隨著李劍道從石臺出現,之前的安靜氛圍立即被噪雜的議論聲打破。
“果然沒能闖過,這第六層太難,根本無人可過!”韓林臉上閃過失望,隨後他將目光收回,繼續閉上眼睛。
“此子,不錯。”一道嘶啞的聲音,驀地從遠處的群山中發出。
而黃衣老者顯然未被這一幕影響心境,他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翠玉寶扇,正悠然自得地以扇擊掌,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
在他看來,連闖五層已是勝券在握,這一層過與不不過,其實並不重要。
只要再過幾天,等試煉結束之後,他便能收到十萬靈石的賭注,心情自然是一片大好。
因為李劍道的緣故,人群中的騷動持續了好一陣子,直到又過了兩天,關於此人的話題才漸漸平息下來。
“什麼?師弟也要參加試煉,你不是說笑吧!”
這時候,人群中維護現場秩序的綠衣執事弟子,將一個欲上前參加試煉的黑衣少年攔了下來。
“是的,在下也想上去一試。”
“呵呵,師弟你才聚靈期三層,過去也通不過測仙石的認可,連塔內都進不去。何必要去丟人,還浪費大家的寶貴時間。”
綠衣執事一副輕蔑的神情,彷彿算準了對方必定進不去塔。
“在下只想過去一試,宗門應該沒有規定修為低,就不能參加試煉吧?”
“哼!”
綠衣執事聞言以後,不再阻攔對方,而是雙手抱胸,一副要看好戲的模樣。
“那人不是廢材梁恆麼?他也要參加試煉!”
“真是那人,他才聚靈期三層,居然也敢去碰測仙石,腦子沒摔壞吧!”
“呵呵,此人不但資質低劣,腦子也不好使,我們權當做個笑話看吧!”
“嗯,說起此人還真夠可憐,好端端的一個人,因為受了刺激居然變成了傻子。”
綠衣執事方才阻攔黑衣少年時,故意將說話聲擴大,引來了不少同門關注的目光。這些人中,有不少和梁恆有過一面之緣,一下便認出了他。
此時的梁恆已經走到了高達丈許的石碑面前,他沒有理會人群中傳來的嘲諷,而是深深地吸了口氣,手臂垂在身前,並沒有急著伸出。
從試煉開始的第一天,他便猶豫,是否要參加進來。
如果他體內的聚靈珠沒有經過那一夜的改變擴大,或許他會選擇安靜的站在人群中,做一個普通的觀眾。
可如今隨著聚靈珠的異變,他體內的靈力也隨即激增了數倍,他終於按捺不住,打算嘗試一次。
他要看看,自己到底能夠闖過幾層?
“吳師弟你看,那不是擁有偽靈根的那名弟子嗎,他怎麼也上去了?”
“嘿嘿,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一百多年來,十幾次通靈塔試煉,難道自不量力的人還少麼!”
與此同時,幾位管事互相看了看,彼此傳音時,說出了嘲笑之言。
而昊天宗的掌門韓林則始終沒有睜開過眼,彷彿睡著一般,對眼前發生的一切,表現的漠不關心。
人群中沒有見過樑恆的人,此刻也從同門的談話中,認出了對方。
所有人一致認為,站在通靈塔下的梁恆,今天必定會在全宗面前出盡洋相。等待他的將是無盡的嘲諷和同門們酣暢淋漓的譏笑。
“廢材”
“聚靈期三層”
“傻子”
“愚蠢無知”
這些都是昊天宗的修士為梁恆打上的標籤。
一個人為眾人所不喜,並非因為他真的有多麼的惹人厭煩。或許就算他如同空氣一樣,不聲不響,不出現在任何人眼裡。也絲毫不能改變他被眾人蔑視,成為譏諷物件的事實。
人們欺辱他,厭惡他,也並非因他做了什麼值人欺辱和招人討厭的事情。
一切只因為他生活在一個弱肉強食,一個沒有實力就沒有自尊的世界。
這裡沒有憐憫,沒有親善,有的只是冷漠和殘酷。
人人帶著一副偽善的面具,面對強者恭懼,面對弱小欺壓。
生存在這個世界,要想不被人踐踏,不被人永生俯視,只有奮起反抗,迎合這裡的鐵血規則。
要麼死!
要麼別人死!
舍此之外,別無他法!
梁恆的手臂緩緩抬起,其手掌向測仙石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