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華貴的秀氣青年剛從馬車上下來,便被一群鶯鶯燕燕的嬌俏女子拉扯進了閣樓。
從這些女子熱情的神態上看,彷彿這名秀氣青年是這裡的常客。
又三年,金陵繁華的大街上,一個全身衣衫襤褸的乞丐蹲坐在地上乞討著。他的面容憔悴,頭髮散亂,臉上因為佈滿了灰土的原故,看不清容貌。
此時,從他身上發出一股沖天的惡臭,使得過路之人聞到這股味道,紛紛捂口掩鼻,眉頭緊皺。
在他身前,放著一個破損嚴重的瓷碗,裡面一個銅板都沒有。
這已是他第三天,沒有討到一個銅板,也標誌著他已經兩天沒吃過飯了。
如果走近點看,透過這名乞丐臉上厚厚的汙垢,能夠發現一條非常明顯的疤痕,盤踞其上。這條疤痕,是他上個月餓的實在難以承受時,搶了過路小娃的饅頭,被人給打的。
此刻他坐在地上的身子搖搖晃晃,幾乎快要餓的昏厥時,幾個冒騰著熱氣的白麵饅頭,驀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饅頭的剎那,乞丐瞳孔一縮,猛地從一隻白皙的玉手上,一把搶過饅頭,放在嘴裡狼吞虎嚥開來。
待他將饅頭吃完,抬頭見到眼前來人以後,其面色瞬間變得驚恐和慌張起來。
稍稍楞了片刻,他迅速起身,拿起地上的破碗就往外跑去,速度不快,被一名豔麗的女子拉住了胳膊。
“李賀,你不要走了,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豔麗女子聲音不大,卻吸引住了四周所有好奇的目光。
黑臉乞丐聞言,一下怔住了,過路的遊客商販看見這奇怪的一幕,紛紛指指點點,交頭討論開來。
豔麗女子似乎對這些詫異的目光不為所動,如今看向黑臉乞丐,眼裡流露出一股濃郁的哀傷之色,許久不能化開。
最終,這名豔麗女子留下一個灰布包裹,便匆匆地離開了。
“包裹裡有一百兩白銀,拿著它,回鄉去吧!”
半年後,天尋國豐縣,李家府邸門口。
“你這個畜生還有臉回來,父親已經被你活活氣死了,滾,我們李家沒有你這樣的不孝子。”鎏金的紅木門口,一名年約三十的錦袍男子,怒氣衝衝地吼道,在此不遠的地上,正躺著一名衣衫襤褸的瘦弱男子。
此人赫然是當年風。流俊朗的秀氣青年李賀。
三天後,眼神空洞的李賀,如行屍走肉般地搖晃在大街上。太陽落山後,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一座破敗的古廟面前,隨即不及多想地邁入其中。
“我一生追求風月,迷戀聲色,誤己誤人,本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了。”說完此話,李賀將頭伸進白綾之間,一腳踢開支撐身體的香臺,打算以此結束自己的生命。
就在這時,忽然間一道紅芒閃入廟中,啪的一下,直接落在白綾之上,將其隔斷。
隨著白綾一分為二,李賀因此從半空跌落下來,此時雙手插在脖頸之上,劇烈地咳嗽著。
“我看你年紀也不大,為什麼要輕賤自己,自尋死路呢?”一名道士打扮的老者從廟外走入,眉頭緊鎖道。
“仙師不知,在下淪落如此,皆是自作自受。李某對這凡塵的一切,如今已是毫無留念了。”李賀悽然地說道,聲音嘶啞之極,彷彿許久不成開口說話一般。
“道法自然,皆隨心性。既然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也就由你去了。你請自便,我絕不會再出手阻攔。”道士老者平淡地開口,接著取下腰際的酒壺,狂飲起來,全然一副淡漠的神情。
“噗通”一聲,李賀驀然間,跪倒在道士老者面前,聲淚俱下地開口說道:
“還請仙師收在下為徒,我李賀無以為報,願意一生追隨仙師,在您身邊做一名僕從。”
聽見李賀所說,道士老者臉上古怪之極,隨即心裡念道:“你求我有個屁用啊,這裡又不是我說了算。要不是我和他還有一絲交情,連進都進不來呢!”
半餉之後,道士老者搖了搖頭,笑著問道:“你為何要拜我為師?”
“仙師剛才救我的手段,必是仙家妙法,若能拜仙師為師,是在下三生之幸!”李賀對老者的提問,迅速作答,未有一絲的遲疑。
“據我所知,你雖是才高,卻屢試不第。為何不繼續選擇科舉考試?以你的學識,只要潛心苦讀幾年,他年必定高中。”道士老者略一思考後開口。
“仙師是在試探李某的決心嗎?在下客居他鄉數年,早已短了求取功名的念頭,已是心如死灰。就算這紅塵萬種,在下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