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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了滿腔熱血的高原。

肖同的父親是羅桑他們營的老營長,戰死的時候,他當兵剛滿一個月,臉上全是老營長的血。那是他最後一次流淚,也是第一次知道,讓一支軍隊強大的,是它有多少重灌備;讓一支軍隊勇往直前的,是它有打不倒的精神。從那以後,他把營長的精神融入自己的骨髓,變得如鋼如鐵一般地堅強。現在肖同想死在西藏,他得滿足他的心願,肖同擔心他女兒沐雲知道他的病情後,會鬧著進藏,她心臟不好,又正在鬧離婚,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能讓沐雲知道。

羅桑望著肖同認真地說:“瞞,瞞得滴水不漏,軍委主席也別想知道。等你閉眼,我讓人去成都辦個靈堂,讓沐雲好好哭你。”

肖同滿足地點了點頭說:“還有一件事。我知道,風暴行動事關重大,連大區都進入了,我是在給組織上找麻煩,能辦不能辦,你給掂量掂量。”

羅桑問:“你想見沐天,是這個意思吧?”

肖同沒回答,而是說:“前些天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和孩子的媽吵了一架。孩子的媽怨我把孩子硬從廣州調進西藏來,不讓出去。她哭著喊著說,肖同,你爹我媽那一輩把自己留在了西藏,我倆也把自己奉獻給了西藏,可孩子不是大米,不是公路,不是人民幣,我們沒有權利奉獻他們,你這個爹不是爹。羅桑,我是黨的人、軍隊的人,我在西藏幹了幾十年,沒有悔過,可孩子他媽在夢裡罵我的話,一直堵在我心裡,下不去。我真拿不準,那是不是我的悔。我得看看孩子,問問他,他怨不怨我,他悔不悔。我去了那邊,才好向他媽交代。”

羅桑聽了肖同的這段話,聲音哽咽地喊了一句:“老哥哥!”他走近肖同,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兩個男人在病房裡真情地對視著,只有他們讀得懂彼此傳遞出來的是怎麼樣的一種兄弟戰友情。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二章 親愛的兄弟 <2>

羅桑離開了肖同病房,溫旭和馬加在車上等他。羅桑心不在焉,那股煩躁勁兒還沒過去,扭頭盯馬加,一會兒,伸手從前面溫旭的口袋裡摸出墨鏡,戴上,在墨鏡後看馬加。

馬加是來彙報肖沐天的事,儘管在邊境雙方對峙已經撤了,只是不管對方下一步反應是什麼,肖沐天的趨勢是往婁子上捅。馬加不是怕捅婁子的人,可肖沐天不同,海防戰區過來的尖子,核心人才,風暴行動的節骨眼上,他不想肖沐天影響大局,把自己給毀了,這個時候撤掉肖沐天連長職務是給他上保險,他要把這個想法給羅桑彙報清楚。

羅桑不理馬加的這一套,滿口嘲諷,一分割槽人才濟濟,跟國家銀行似的,硬通貨儲備得比誰都牛,廣州軍區代職的那批幹部馬加拿走了一多半,肖沐天算一個。保險都上上,上好,別摔了折了。

馬加急了,想辯解,羅桑卻不以為然,硬通貨不是誰存得多誰是老大,是誰拿它調動了市場誰是老大,美聯儲格林斯潘的傳記上這麼寫著。

馬加試著問羅桑什麼意思,羅桑仍然不給馬加好臉色,人是一分割槽的,軍區不管。軍區只關心一戰區在風暴行動中的表現。五個推進方向,三十六個推進點,一半目標在你一分割槽手上,對方一線的兵力比馬加他們多五成,要控制不住,馬加他們響一下對方能響一下半,這就不好說了。

馬加告訴羅桑,他們動作比對方快。預演過,對方響一下馬加他們能響三下,馬加他們要響快了,他那一下都響不出來。羅桑在一區寄託著厚望,他當然不希望一區有任何失誤。

馬加拍胸保證說:“請總部首長和軍區首長放心,一分割槽深知戰勢輕重,絕不辜負重託。”

羅桑看看馬加,吩咐身邊的參謀長:“這話記錄在案。”這話說完,馬上又切換到馬加身上,“不送你了,換馬。”

羅桑的座駕停下,後面一溜車都停下,馬加下車,羅桑拉開車門探出腦袋,喊:“老馬。”

馬加站住,羅桑說:“給你個建議,躺著的不是馬,掛著的不是槍,好兵要真不想毀,那就往毀裡摔打,摔打壞了算他倒黴,摔打不壞,換個天地再摔打,省了保險櫃。這話別給我擴散,讓廣州軍區聽了說我帶兵不講政治,下回不給我幹部。”

馬加笑了起來說:“有個條件。你的墨鏡送我。我的讓下面的兵搶走了,人在馬上,來不及打蹬。”

羅桑旁顧左右,不理馬加的話,而是望著溫旭故意問:“溫參謀,你剛才說什麼?科考隊不是正找著嗎?我這兒去什麼地方給他弄人?小陳,走人。”羅桑把車門關上,車開走了,後面又跟過來兩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