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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步之差,躲過陳福射來的利箭。

風蔚然仔細觀察,發現那白袍人每唸完幾句,奔跑中的陳福便會抽搐一下,似乎是受到了什麼無形的攻擊。過了沒多久,陳福的速度明顯放慢了,喘息聲越來越粗重,蒙面的黑布上也漸漸滲出些液體,似乎是血。

但那白袍人也並不好受,顯然他所念的咒語和腳下踏出的古怪步法相當耗費精力。如果此時風蔚然站在他的身邊,將會看到他的白袍都已經溼透了,頭頂也蒸騰出絲絲白氣。刷的一聲,他腳下慢了一步,被陳福一箭擦傷了肩膀。看來兩人都到了最緊要的關頭。

激鬥中,陳福再射出一支箭,恰在此時,白袍人也念完了一句咒語。來自身體內部的劇痛令他的手腕一顫,那一箭射偏了,直直的飛向了風蔚然藏身的大樹。

風蔚然大驚,忍不住叫出聲來,所幸反應還算及時,頭一偏,那支箭剛好射在他耳旁一點的樹枝上,還在嗡嗡的顫抖。但這一聲叫出口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位置已經暴露了。那白袍人猛地轉過頭,望向他的藏身之處。

風蔚然看著白袍人,正想轉身逃走,突然覺得他的雙目似乎有一種吸力,直直的瞪視著自己,讓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隨即有一種劇烈的痛楚開始攪動自己的頭腦,有如一把利刃。他慘叫一聲,從樹上跌了下去。儘管身體輕小,這一跌也足夠沉重,一時間摔得他懵懵懂懂,不知所措。

站在遠處的陳福暴喝一聲:“快逃!別讓他看到你的臉!”說完,背上凝出羽翼,不顧一切的飛了過來。白袍人見陳福凝出了羽翼,當即拋開風蔚然不予理會,轉過身來面對陳福,雙手向天,高聲念出了幾句咒語。

風蔚然並不知道,辰月教的秘術,與雙月的關係十分密切,而羽人的飛行,也要依靠於月力。對秘術研究深湛之人,可以藉助月力來對身背羽翼的羽人施術,因此陳福從開始戰鬥後始終收起羽翼。但此刻,為了保護風蔚然,他也顧不得太多了。

風蔚然聽到陳福的喊話,微一愣神,慌忙轉身就跑,卻聽到背後陳福壓抑的痛呼聲。他禁不住扭頭望去,卻見陳福背上的羽翼化為一道藍光,瞬間消散於無形,隨即身子重重的跌在地上。

白袍人仰天長笑:“你真夠蠢的!你若是對他不聞不問,我只不過當他是個無知小兒,正在和你作戰,又怎會分心去收拾他?現在你為了救他不惜露出破綻,豈不是點明瞭他的身份?”

卻聽得陳福微弱的聲音說道:“我不能用他冒險。何況,你以為……只有你們辰月教徒才懂得法術?”

白袍人微微一怔,突然怒吼道:“破月之術!”他的身體急劇的顫抖著,面色赤紅,一跤坐到了地上。他趕忙伸手到懷裡,掏出一個小瓶,拔掉瓶塞,把裡面所有的東西都倒入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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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你究竟是誰(3)

那似乎是某種很管用的靈藥,白袍人在地上喘息了許久,居然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一道藍光閃過,他背上生出一對歪歪斜斜羽翼,吃力的飛走了。他方才運用月力施術,本來是一擊必殺的法術,沒料到陳福知道不敵,拼死使出了失傳已久的高深秘術——破月之術。此術先以施術人自身去承受秘術的攻擊,再將之反激回去,以此重創了白袍人。

白袍人雖被擊退,但陳福本來傷勢就重,破月之術又需先以身體吸取對方的秘術,此刻已經奄奄一息,不能再動彈了。

風蔚然看那白袍人飛遠,才怯生生地跑過去。揭開黑布,果然是陳福。

他的頭腦裡一瞬間湧起了無數疑問:白袍人是誰?天驅和辰月教是什麼?方才那白袍人所說“豈不是點明瞭他的身份?”又是指的什麼?但當眾多的疑問如潮水般衝擊之時,他衝口而出的卻是那句話:

“你究竟是誰?”

問這個問題時,陳福已經快死了。他的身體外部幾乎沒有什麼傷痕,鮮血卻不斷地從眼睛、嘴巴、鼻子、耳朵裡湧出來,臉上呈現出灰敗的色澤。

風蔚然手忙腳亂的想要給他止血,陳福卻擺擺手,聲音低沉的說:“不、不必了,羽族秘、秘術,無……無解的。”

風蔚然呆若木雞,突然發現自己早已習慣了有這麼一個忠誠可靠的僕人在身邊,眼下他就要死了,自己竟然比父親死去的時候還更加難過。不知不覺間,淚水已經流了出來。

陳福一陣劇烈咳嗽,又噴出了一口鮮血。他喘息著,似乎已經說不出話來,卻艱難的抬起手來,指了指風蔚然,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風蔚然會意,探手入懷,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