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沅嚇了一跳!
“怎、怎麼個意思?”她話都說不清了。
看她反應這麼大,宗恪卻笑了。
“別一驚一乍的,這沒什麼。官宦人家蓄養僕童挺常見的。”
阮沅不語,所謂“僕童”,恐怕是指男寵。她知道井遙已經成親,妻子出身名門望族,膝下也有一兒一女,卻沒想到妻妾之外,他身邊還有這種特殊“存在”。
“這方面,我們都習慣了。只當他年齡小、又愛玩。”宗恪一面麻利地給五花肉灑上作料,一面道,“他家那幾個,難得相處得還算安分,虧他也有能耐一一擺平。好在這幾年沒鬧出什麼事兒來。”
阮沅皺了皺眉,“這傢伙太放蕩了。就算男女通殺,這也太……”
宗恪一臉不以為然:“那邊的民風一向如此,大家都見怪不怪了。他喜歡,又養得起,旁人也管不著。再說他畢竟是個知道分寸的,這兩年人也大了,又擔了朝中重任,不像早先那麼愛胡鬧了。”
阮沅哭笑不得,明明是他先數落人家的,她這才說了一句,宗恪就馬上反過來要替井遙說話了。
看來他是真把井遙當自家兄弟:自己數落他沒關係,別人,哪怕是妻子,多數落一句也不可以。
提起泉子,阮沅又想起往事,她好奇問道:“說來,泉子和蔡,到底進展到哪一步了?”
宗恪嗤嗤笑起來:“你別問我,我不知道。”
“……訊息不太靈通啊你。”阮沅也笑,幫他把醃好的五花肉放進鍋裡,開啟煤氣灶。
“這事兒,人家也不好和我彙報吧。”宗恪眨眨眼睛,“畢竟是私事。”
阮沅想了想:“那姜嘯之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過兩天我去看看。”宗恪說,“如果情況真的不好,就讓他先回那邊去,避一避。”
那個禮拜六,宗恪得了休假,去了趟醫院。
回來他和阮沅說,姜嘯之傷得真挺重的,到今天才剛從加護病房出來,人是清醒過來了,可還不能說話。
“搶救過來了?”阮沅問。
“嗯,算是,是爆炸事故,居然能活著逃出來。”宗恪嘆了口氣,“一群錦衣衛徹夜守在病房門口,寸步不離,我叫他們先回去休息,說什麼也不肯,再多說一句,就都跪下來請命,弄得我也沒轍了。”
阮沅也難過,卻不知該說什麼,半晌,她低聲問:“我表姐沒在那兒?”
宗恪搖搖頭:“沒看見。估計她也不好在那兒,姜嘯之是被秦子澗重傷,秦子澗和你表姐什麼關係,這誰都知道。現在狀況成這樣子,她怎麼好意思在那兒呢。”
宗恪這麼說,阮沅更難過。
“那,打算怎麼辦?”她輕聲問。
“宗恆也帶了人馬過來,如果情形不對,我打算把姜嘯之撤回去,讓宗恆來接手。”宗恪微微搖頭,“這邊看來還得加大配備力度,我不該撤回去太多人,秦子澗這個變態,還差點傷了遊麟,之前綁架殺人的事兒也幹了一堆,弄得這邊警局焦頭爛額……”
阮沅嚇了一跳!
“秦子澗在這邊,已經和地下黑幫混在一起了,有黑幫的頭目在幫著他,豈不是如虎添翼?”宗恪皺了皺眉頭,“警局一直在拿他,姜嘯之他們最近在給警局幫忙,這大概才結下了樑子。秦子澗這兩年放肆得沒了邊,從前在那邊,總還得忌憚一下武林勢力,這邊沒了讓他怕的人,他就翻了天。就因為警察奈何不了他,簡直成了殺神。”
宗恪說這些話,阮沅一句嘴也不敢插,雖然舊齊和狄人的恩怨和她無關,但是阮沅嫁給宗恪,就算是大延的人,然而表姐和舅舅一家又站在另一邊,她這種立場,說什麼都不太妥。
好在姜嘯之險險撿回一條命,接下來一段時間,沒再發生什麼,大家的心這才放下來。之後宗恪又往醫院跑了兩趟,姜嘯之漸漸恢復,看那樣子大概君臣密談了一些什麼,宗恪回來,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後來姜嘯之出了院,阮沅也替宗恪往那邊去了一趟,她是給送去一包補身體的中藥材,藥材是宗恪買的,因為是習武之人,他多少也通一些醫道。宗恪不親自送過去,其實是怕那些錦衣衛們會太緊張,而且姜嘯之還在養病,帶累一個重傷之人又跪又拜的,也不好。
阮沅回來說,姜嘯之這人挺不錯,見了她很客氣,看上去十分沉穩可靠,是個好男人。
“人家比你強多了。”阮沅故意說,“哪像你啊,這麼大的人了,還總是孩子氣。”
宗恪卻不生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