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他怎麼樣了?!”
連翼冷笑起來:“您還真是擔心您的孩子。太子很好,不勞皇后您掛心。”
厲婷婷忍住滿心酸楚,又啞聲問:“宗恪為什麼突然把我放了?”
連翼沒立即回答她,半晌,他才道:“是武功侯為皇后您求情。”
是姜嘯之?!厲婷婷心頭,轟的一聲!
原來,在厲婷婷被羈押的第二天,姜嘯之進宮來覲見宗恪,本來他是和宗恪談政務的,正事兒說完,姜嘯之終於還是把想問的那句話,問了出來。
“陛下,皇后她近來還好麼?”
宗恪大概沒料到他會突然來這麼一句,他貌似很詫異:“你問縈玉?”
姜嘯之把準備好的說辭拿出來:“皇后入宮快半年了,臣手下那幾個,都很惦念她。”
豈料,宗恪卻冷笑一聲:“你們還惦念著她?”
皇帝這話,裡面有深意,姜嘯之還以為自己不該問,他心裡正七上八下,卻聽宗恪道:“……她可不配讓你們惦念著。”
然後,宗恪就把厲婷婷妄圖謀害宗,以及從她的寢宮裡搜檢出刀具和毒藥的事,告訴了姜嘯之。
“我還以為她改了性子,一心向善了。可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宗恪恨恨道,“人的心是歹毒的,給她一萬年她也變不成好人!”
宗恪這番話,說得姜嘯之疑竇叢生,他實在不相信,厲婷婷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陛下,真的就相信那個琪婉儀的話麼?”姜嘯之試探著問,“這只是一面之詞啊。”
“那麼,從她的寢宮裡搜檢出的東西,又該如何解釋?”
“那些也同樣可以栽贓啊。”
姜嘯之這麼一說,宗恪就凝神看他:“嘯之,你為什麼要為縈玉說話?”
“臣並不是為皇后說話。”姜嘯之忍住內心激烈情緒,刻意慢條斯理道,“只是,這件事從哪個方面看,都不合情理。”
這話說得宗恪不由一怔。
“皇后如今後位被廢,也不會再得到陛下恩寵,她已經一無所有了,在這種時候,皇后有什麼必要去謀害太子呢?甚至應該說,太子是她往後人生的唯一希望,她討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去害他?人不會傻到把自己唯一的希望給掐斷。”
宗恪冷笑:“她真的不會麼?她從前難道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姜嘯之略一沉吟,道:“陛下,皇后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皇后了。”
宗恪靜靜看著他,不出聲。
姜嘯之想了想,又道:“陛下,皇后回宮也有小半年了,難道這段時間,陛下沒有察覺到她的絲毫變化麼?”
他這句話,讓宗恪沉吟,他不得不承認,那晚宗發燒,陪在兒子床邊的厲婷婷,的確已經不是他從前認識的那個了。
近段時間的種種細節,被姜嘯之這句話給提起來,宗恪陷入到思考中。
見他這樣子,姜嘯之趕緊趁熱打鐵:“如果皇后真的還像從前那樣暴虐冷酷,那麼,遊麟他們也不會拜託臣來打聽皇后的近況了。分別數月,他們都十分想念皇后。”
宗恪揚了揚眉毛:“哦?真的麼?”
姜嘯之點了點頭,遊麟他們最近常提起厲婷婷,擔心她在宮廷裡生活不習慣,這倒真不是他說謊。
“皇后在那邊,被厲鼎彥夫婦撫育了二十多年,性格方面已經有了徹底的轉變。在臣看來,她是個好人,會為別人著想,有很深的同情心。陛下,如果皇后能為被綁架的遊麟著急、徹夜難眠,會為了……為了臣而冒險去見秦子澗,那她難道還會因為自己的兒子是狄人就痛下毒手麼?”
這話,終於把宗恪給說動了!
“沒想到,連嘯之你都為她說話。”
姜嘯之搖搖頭:“臣不是刻意為皇后說話,是因為這件事看起來太不合理。那位琪婉儀的說法,怎麼看,都和臣認識的那個皇后不一樣。臣絕不認為,皇后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她也不可能再去傷害自己的孩子。”
宗恪的眉毛微微動了一下,卻沒出聲。
看他這樣,姜嘯之終於說:“其實,皇后曾經在臣面前,提到過太子。”
“是麼?”宗恪吃了一驚,“她怎麼說?”
姜嘯之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才抬起臉來:“她當時哭了。”
“……”
“她說,過去的那些事,她只能裝鴕鳥,不去想,因為一想起來就會覺得自己該死。”姜嘯之說到這兒,聲音微微有點發顫,“她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