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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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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

“後來?還需要有後來嗎?後來的事情,就是杜絕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與漾陽分手的最大後遺症是我的自信心被摧垮了,那個自命不凡的我被漾陽斃掉了。我懷疑我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人格或者性格或者思想上存在缺陷,我還敢和誰說“走在寂靜裡,走在天上,而*倒掛下來”呢?

“哦。”

“還是給你說說阿爾·帕西諾吧?”真他媽見鬼,我又以此來重複我的過去。不同的是,潘露沒等我講完便躺在我懷裡睡著了。其實慢慢想想,我們的生活除了簡單重複再無別的,可是我卻對這種重複始終保持新鮮感,比如對潘露,其實跟漾陽沒什麼區別,可是我就是覺得不一樣,我覺得結果會不一樣,所以我來勁了,真沒勁。我又對人類這種動物感到悲涼,我翻開彼得·辛格的一本名叫《動物解放》的書,其序言的最後一句是“請盡力阻止中國重蹈西方的覆轍吧,西方國家正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醒悟到,那條路原是個悲慘的錯誤”。我想說的是,我們需要阻止的錯誤還很多。如果你們讀了我的小說,看到我是這麼討厭的一個人,那麼請你們懷著一顆思考的心也阻止我吧,請你們杜絕這種傻子才有的行為。

你是我的人 第三部分(10)

五十六

在一個地方待久了的一個嚴重後果就是麻木。就像我在西延路吃飯時,總有那麼幾個人衝我發笑;比如我乘公交車或者逛街,經常有人會給我點頭。很糟糕,因為每個人的表示往往能折騰我好半天,我費好多神去想這個人在哪裡見過,可是我卻總是想不起來。最後只能歸結到在衙門那會兒他們極有可能認識了我,因為我們是一個對外辦公的視窗,他們透過視窗認識了我,我卻沒有透過視窗記住他們。這事困擾我一段時間後,我索性想都不想,不管他是嘲笑孔二的無能,還是嘲笑孔二的貪得無厭,還是隻是出於友好的一種表示,我都不再想,我被他們笑麻木了。我不出門,或者出去我戴墨鏡,我還低著頭。如果還有人給我打招呼,我就裝作沒看見。我越來越討厭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與日俱增地不信任別人。我就是這麼變麻木的。大鵬的麻木和我對大鵬態度的麻木也是經歷了這麼一個過程。

一次,我和大鵬、王冉、老肉一起打麻將,芬妮逛街回來,黑色塑膠袋裡提著幾件衣服,從塑膠袋可以看出那是康復路的貨。芬妮站在我身後看我們打牌,就半小時,我自摸一把,大鵬點炮一次,槓上開花一次,頃刻間我扭虧為盈,面前多了一千多塊錢,除過我輸掉的。大鵬嘟嘟囔囔:“媽的,手氣怎麼這麼差。”

“有美女相助,想輸都難。”

“就是,自從身邊沒了女人,什麼事情都不順,他媽的連打麻將也是。”

為使大鵬閉上那張鳥嘴,老肉讓芬妮做飯,我們幾個接著打。幾圈下來,還是大鵬輸得最多。正當大家殺得眼睛*時,我的電話響了,是一個不太熟的朋友,問我忙不忙。我說跟幾個朋友在一起。他問我能出來嗎,他在文藝路。我說你他媽跑文藝路幹什麼?他扭捏了半天,說有點事情需要我幫忙。我最討厭這種婆婆媽媽的事情了,我問他什麼事情,要沒事我掛了。他趕緊說他在洗頭房,讓人抓住了,要通知家屬,問我咋辦。我說,那你等會兒再打過來。我掛了電話,“大鵬,有個事可能需要你出面。”

“什麼事情,只要我能幫上忙。”

“有個朋友嫖妓讓你們的人逮住了。”

“關係很硬嗎?”

“你能幫就幫他一把,都不容易,而且通知家裡事情更多,還不如別通知。”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你們等我,半小時我肯定回來。”大鵬指著桌上的錢和麻將說,都別動,回來繼續。大鵬開車去了文藝路,不到半小時返回來了,說事情已經辦妥,照例罰了一點錢。我說你們隨便罰,不罰他不知道害怕,再說,那傢伙富得流油,錢對他來說簡直什麼也不是。說得大鵬直晃腦袋,說你為什麼不早說。

我們再沒有接著打麻將,芬妮飯也做好了。吃完我們散夥。幾天後那個朋友提著一條“好貓”上門道謝。說我幫了他大忙,大鵬人不錯,通知家裡他就死翹翹了,說不定媳婦會鬧離婚,或者跳井什麼的都有可能。我說你他媽這麼怕老婆還幹,你他媽的襠裡那個東西真不是個什麼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