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橋說道,“紀遙。”
“……吳橋。”
“零點左右發生了一件事……”吳橋不確定紀遙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沒錯……是他。”紀遙的聲音又輕又飄遠。
“紀遙……”吳橋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因為怎麼都顯得無關痛癢的。這種痛是要持續一輩子的,而且只能自己受著,沒經歷過的人永遠都不會懂。
“我沒事。”紀遙卻是自動地對吳橋說道,“你不要擔心我。”
“紀遙……”
“還有什麼事嗎?”
“那個……”吳橋猶豫了下,最後還是說道,“有一件事我覺得有一點不對……”
他還是覺得應該對紀遙說下,因為如果事情還有內/幕,紀遙有權利知道一切真相——有權利知道蘇憶青是怎麼死的,有權利決定他要做什麼來懲罰真兇。
他不能為了怕觸及傷口就對他隱瞞這麼大的事。
“你覺得有一點不對?”紀遙重複了遍,然後回問吳橋,“你是指他臨死前做手勢的事麼?”
“……!!!”吳橋覺得有點驚訝,不過很快,他就感到非常正常,紀遙,畢竟是蘇憶青的戀人。
“所以,你想要問什麼?”紀遙又問。
“我想知道……那手勢是……奧利維爾的意思嗎?”
“我是這樣認為。”
“……”吳橋又問,“你介意我彙報給達雷爾少將嗎?”
紀遙說:“應該的。”
“嗯。”
“不……應該說,請你這樣做吧,因為,我實在是沒有心情去做這件該做的事。”
“你……好好休息。”
“如果我能休息的話。”
“……”
吳橋去彙報給了達雷爾。
達雷爾不太信。
但是,經過兩次事件之後,達雷爾也不敢再小看吳橋的感覺了。
吳橋的感覺實在是很準,盛重光的那次,還有上次“總攻”,吳橋說的話全都是對的。
“……好。”達雷爾說,“我會試一試他。”
“……嗯。”吳橋又說,“如果確實是他……在關押他之前,可以先利用他。”
利用奧利維爾,徹底打垮對方……比如,讓對方以為他們會在某一天出兵,實際卻在那之前突然發動總攻,當然這需要很好的欺騙技巧。
“我明白。”達雷爾點點頭。
“還有……基地還是……全覆蓋監控吧……這樣,會讓人有可趁之機。”
“……我會考慮。”
“那……我出去了。”
出去之後,吳橋想了一想,邁步去找紀遙。
——他還是得陪著紀遙。
到了醫院之後吳橋發現紀遙不在,於是又去了“森林”那邊找了找。
那邊已被清理好了,兩具屍體都不在了。
“……”紀遙會在哪裡?
對了……吳橋突然想到,蘇憶青的房間……
他衝進了蘇憶青的房間。
果然,紀遙坐在蘇憶青的床上,眼神呆愣愣地看著遠方。
吳橋喚了紀遙一聲。
“吳橋。”紀遙將眼睛移到吳橋的身上,“我真的是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
“好吧,”紀遙又說,“是很難過。”
吳橋看著對面的人,實在不知說什麼好。
他們兩個,在一起了那麼多年,對方早就像空氣一樣了,可是現在,冷不防將空氣抽離,一定是一種窒息的感覺,痛苦得好像無法呼吸了一般。
“是我的錯……”紀遙又說,“我不應該和他吵的。”
“你……別太自責,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我也沒辦法向他道歉了。”紀遙垂著眼睛,睫毛又長又密,“那場冷戰永遠地定格了,他走的時候是有遺憾的。我呢,也會因為他的遺憾一生不安。”
“紀遙!”
“你知道麼吳橋,”紀遙又再說道,“因為我的這個長相,從以前到現在,周圍所有的人都認為我以後肯定會很幸福……會找到一個非常非常優秀的最出色的伴侶,一起度過一生,別人只有羨慕的份。”
“……”
“他們說著說著,我也就當真了。”
“……”
“所以……”紀遙低著頭,吳橋看見有一滴一滴的淚掉落在了床上,“這個結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