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看的劇八點準備更新。
第二次,是九天前,當時鴉九剛剛做完維護出廠,沒有想到外邊兩架正在等待進廠的機甲突然間就因為“你瞅啥?”“瞅你咋的?”這樣的對話打了起來,拳腳相加你來我往,並且還波及到鴉九,把鴉九給砸出了一個坑,那次,它又沒有及時看到劇的更新,連續兩天被拎進廠,是它怨氣最大的一次。
今天,是第三次。
吳橋想不明白那劇有何好看。
吳橋曾經跟著看過幾眼,純情得簡直是喪心病狂。
那是部古代劇,講的是發生在書信時代的故事——一個美麗的女孩兒暗戀一個帥氣的同校小夥子,後來他們升入高中,女孩兒只聽說小夥子去了某所學校但卻不知具體班級,於是寫了二十封同樣內容的信件,收信人名址分別是:xx中學高一一班xx收,xx中學高一二班xx收,xx中學高一三班xx收……一直到二十班。她本沒有抱有什麼希望,沒想到對方竟然收到了,並且還給她寫了一封回信。小姑娘收到信後欣喜若狂,但是之後隨即發現一個問題:對方以為她已知道他的具體地址,還是沒說他在哪個班級!於是姑娘又是寫了二十封同樣的信件發往各個班級,這回,她在每封信裡都附上了回信用的信封還有郵票。小夥子不知道的是,每封信裡回信信封顏色和郵票樣式都不相同,小姑娘細心記下了每樣信封和郵票被寄往了哪個地址,這樣,憑著對方回信用的信封和郵票,她終於知道了對方究竟在哪班級……
鴉九看完之後心裡全是粉色泡泡,立刻提筆就給龍淵寫了封信。
當時吳橋預感鴉九又會悲劇,不過隨即發現它變得聰明瞭——鴉九寄的信裡是張自制賀卡,鴉九在賀卡上畫了很多很多種小動物。吳橋瞅了一眼,都是小貓小狗小兔子的,畫得不是很像,勉強可以瞅出形狀而已,不過每一個都毛茸茸的。吳橋知道,龍淵自己身上一根毛都沒有,金屬外殼光滑鋥亮,導致每次看見毛茸茸的小動物時都會邁不開步。
信被寄到了軍部總部那,也不知道龍淵收到沒有。
鴉九日日夜夜盼望回信,可是對方卻是杳無音信。
等會兒問一下談衍吧……吳橋心想。
洗了個澡之後,吳橋再次走到床前看了一看:“……”
剛才水聲不小,可是談衍居然還是沒醒……
談衍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眉頭稍微皺了一皺,但是依然是沒有醒來。
吳橋忍不住想,作為一個將軍,他怎麼會這麼沒有防備?明明已經睡了……十五個小時了。
吳橋看看飯盒,倒是被洗乾淨了。
吳橋並不知道的是,談衍其實根本沒睡上那麼久。
他躺在吳橋的被子裡,嗅著一些殘餘的味道,只覺得渾身燥熱得很,整個人都及其不對勁,即使身體已經很疲乏,大腦神經卻異常興奮,裹著被翻過來複過去,一直將近中午才睡著。
看談衍實在是太累了,吳橋也不忍心叫他。
吳橋仔仔細細丈量了一下床,算了半天,最後覺得兩個人應該也擠得下。
那麼,就不叫他、讓他繼續睡吧……?
這麼想著,吳橋從床的另一邊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至於被子,就不蓋了。
吳橋在黑暗中閉上眼。
一閉上眼,那種不安再次侵襲而來。
不要想好友了,轉移下注意力……吳橋告訴自己:想些別的事情、想些別的事情……
就回憶基地的樣子好了……那個是他最最熟悉的了。
腦海中浮現出他熟悉的基地——白慘慘的月光之下,基地地上一個個的土堆就像白色石頭做的墳墓一般。
“……!”吳橋睜大眼睛,努力地深呼吸,保持一個節奏,試圖靜下心來。
吳橋有些絕望。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擺脫這種狀態。
吳橋記得有個理論是說,為了不斷進化,人類快樂非常短暫,痛苦卻是永存。不管遇到多好的事,即便是奴隸被解放,人們的興奮也只能持續一天,之後急速變淡,又會因為其他事情憂愁,對於同一個笑話,聽第一遍捧腹大笑,第二遍便無動無衷。可是,一件不好的事發生,卻可以讓人終日飽受折磨,持續幾年甚至一生。
難道……他要一直都這樣麼?
再也沒法變成從前的那個他了嗎?
吳橋想起身後的人,轉過頭去看了一看。
那邊床上有一個包……
很奇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