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覺之後回來時已經酒醒了不少,她想到傅憲文為了自己受了不少傷,心裡很難過。憲文哥哥總是在為自己的任性買單!顧北想做點什麼來彌補自己的過失,於是她拿來了藥箱要求幫傅憲文擦藥。
“疼嗎?疼說一聲。”
“不疼。”顧北知道傅憲文這個人,你就算把他給疼死他也不會說自己一句不好的。
“哥,對不起,我又連累你了,你這樣明天怎麼見人啊。”顧北眼裡含著淚,看到傅憲文的臉變成這樣,她都愧疚死了。
“不要說對不起,我沒事,就說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唄。”
“你還笑,疼死你!”話是這樣說,手卻變得更輕柔,顧北實在是不捨得讓傅憲文再為自己受苦了。
傅憲文看見顧北為那個朝鮮人痛苦至此,他知道北北是真的是愛慘了他,而自己是沒有機會的了。但是北北畢竟是自己愛著的人啊,自己又怎麼忍心見她如此憔悴呢。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一個兄長的身份幫助她,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到傷害,現在自己受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
顧北一身酒氣消失後才敢出現在金泰成的面前,她不想讓金泰成為自己擔心。但是泰成從她凝重的神情裡,已經感覺到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他想說點什麼安慰一下顧北,但又覺得他這個始作俑者實在不適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地裹住她的手,他想像她一樣,給對方溫暖和力量。
顧北看見泰成這樣,她努力的揚起笑臉,她不想讓泰成有心理負擔。金泰成看見北北這樣強顏歡笑,心中苦澀無比,他真的很想問她會不會離開自己,但他又不敢,他怕得到肯定的答案。
“泰成,你放心,我沒事。”顧北笑笑說。
怎麼可能沒事呢?那天金泰成雖聽不懂顧北與母親之間的對話,但他從她們的表情可以推斷出她們在發生激烈的爭執。但北北不想讓他知道,他也不好多問。
“北北,如果你、、還是沒什麼了。”其實金泰成想說如果你要離開我不會怨你的,他確實是不會怨她,但他會痛不欲生。但是這樣的話他又說不出口,他怕顧北真的會離開,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對顧北的愛居然是那樣的自私。
顧北看出金泰成的擔憂,她向前一把抱住金泰成,堅定的說:“沒有如果,我們會在一起的,一直!”說完她感到泰成的擁抱微微有點顫抖。
泰成經過醫生這十幾天的藥物和物理治療後,雙腿已經漸漸的開始恢復知覺,這個令人欣喜的訊息給顧北這幾天來陰霾的心情帶來了幾縷陽光。現在金泰成已經可以下床了,還可以在別人的扶持下站立幾分鐘。醫生認為這跟金泰成良好的身體素質脫不了關係,如果日後堅持做復健訓練病人還是有機會可以重新走路的。
顧北見這幾天金泰成的心情也明顯好轉就提議要一起出去外面走走,來到香港這個國際大都會怎能一直窩在醫院呢?
剛開始時金泰成並不願意,在他的以往的觀念裡殘疾是一件恥辱的事情,他這樣還要他在大街上走來走去叫他情何以堪。顧北知道不帶他出去是解不開他心結的了,更堅定要帶她出去,還威脅他要是他不跟她出去她就不吃飯!金泰成終於知道什麼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顧北居然學他不吃藥的那招用來對付他。其實金泰成覺得這幾天顧北心裡一直不高興,如果出去一趟能讓她高興起來的話,就算被人恥笑也無所謂,所以他就同意了。
徵得醫生的同意後,顧北就推著泰成出去了(坐輪椅)。
香港一日遊
金泰成從出門開始就一直觀察行人,結果他驚訝的發現沒有一個人顯露出蔑視或是探究的目光,甚至大家都好像習以為常一樣,把他當普通人看待。這對生長在朝鮮的泰成來說是相當難以置信的。如果這點小事讓泰成難以置信的話,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絕對讓他目瞪口呆。
顧北他們要想出大街得經過一個斜坡,金泰成身高有一米九三,體重最少也有七十多公斤,所以當顧北要推泰成上斜坡時,那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雖然泰成已經用手給顧北助力了,但顧北瘦弱的身體還是顯得有點吃力。斜坡上路過的幾個行人看到這幕,紛紛走下斜坡幫顧北推車。顧北連聲說“吾該”(謝謝),行人們也只是說聲“吾使客氣”(不客氣)就走了,從頭到尾都沒有用異樣的眼光看泰成。
一路上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並不算少,每次他們上坡,過馬路總會有一兩個熱心人幫忙。甚至他們在人流密集的地方不小心撞到人,那被撞的人都會像自己做錯了一樣誠懇的道歉。路人的眼裡沒有鄙視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