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激動,立馬趴在地上給黃碩叩了一個響頭。當年把孫將軍的遺孀獨自留在孫府是情非得已。他早就想把孫夫人接出來了,只是,沒有黃碩的命令,他不敢私自行動。黃碩這個提議算是了了眾“龍”多年的心願。
這個沒有什麼好商量的。理事會立馬做出了決議:此事全權交給阿仇和木喬處理。
開完會,四人各自行動。
黃碩拿著江嫂給諸葛大姐他們準備的禮物去後山拜訪大姐一家。
諸葛大姐不肯住在諸葛大宅內,而蒯棋很喜歡山腳的那幾叢蘭花,他們一家子便在後山的小潭邊依山伴水的蓋了一個兩進的小院子。
兩個月前,蒯程的媳婦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大姐夫婦拋棄了繁瑣的世家生活,含飴弄孫,日子過得簡單而幸福。
黃碩帶著賀禮去的時候,他們倆正好小孫子在院子裡曬太陽。
蒯程媳婦帶著一個丫頭,親熱的迎了她進門:“娘正念叨著大舅娘呢。”蒯棋只想過粗茶淡飯的平淡日子,家裡只留了一個粗使婆子和兩個廚娘。這個丫頭還是特意買來伺候她坐月子的。見人本分老實,又是個能幹的,便留了下來,沒有再賣掉。
黃碩吩咐車伕將賀禮交給丫頭,跟著蒯程媳婦進了院子。
剛一進內院門,撲鼻而來的就是沁人心脾的菊花香。院子的菊花競相怒放,黃的似錦,白的似雪……開滿了牆牆角角。
仲秋,午後的陽關曬在身上暖洋洋滴。蒯棋胖了許多,輕言細語的抱著小孫子認水裡的魚:“這是紅錦鯉,那個是……”
小孫子時不時“呀呀”的也應上一聲。
潭邊鋪了老大的一張細葦蓆。大姐很隨意的盤著腿坐在上面,沐浴在金色的陽光裡,笑眯眯的給小孫子縫製冬天戴的厚毛帽。那是一頂很可愛的虎頭帽子,快要完工了。大姐很細心的在兩隻虎眼中各釘了一顆米粒大的珍珠,煞是傳神。
蒯棋最先看到黃碩,呵呵一笑:“大弟妹來了。”
“爹,娘,大舅娘來了。”蒯程媳婦笑盈盈的福了一身。
大姐連忙放下手裡的針線活,起身迎上來,拉住黃碩的手把人往屋裡引:“弟妹,快屋裡坐。”
在客廳內分主客坐下後,黃碩羨慕的說道:“大姐夫和大姐的日子過的真像神仙一樣,悠哉樂哉。”
蒯棋把孫子交還給兒媳,輕笑不語。
大姐嗔看了他一眼:“你大姐夫呀閒不住,又在琢磨新花樣了。”
黃碩頗為有興趣的看著蒯棋。她不只一次邀請他當青龍會的顧問,可是每次都被拒絕了。難道蒯棋這次改主意了?
“也沒有什麼大事。我想辦個學館,給孩子們啟蒙。”蒯棋淡淡的說道。
青龍會的總舵搬過來後,許多家眷也跟了過來。學齡孩子頓時多了起來。在上午的理事會上,鳳二先生還說要請個先生過來辦學館呢。沒想到這個先生就是蒯棋。
“這是好事啊。”黃碩很開心,“堂堂一方大員做黃口小兒的啟蒙先生,大姐夫好心態啊。”
蒯棋抿嘴一笑,起身告辭:“鳳二先生還約了我下棋呢。你們聊。”
送走蒯棋後,黃碩看了看屋子裡簡略的擺設,心中一沉,想起了另一件事,從袖袋裡掏出一張地契放在几案上:“大姐,這是孔明讓我交給您的。”
大姐拿起來一看,大窘:“弟妹,你誤會了。你大姐夫開館授學不是為了掙錢……我們家在南郡那邊有兩個莊子,就是在建鄴城裡也有好幾家鋪子呢。都是你大姐夫託分割銷售買的。”怕她不信,又探過身子,悄聲說道,“你大姐夫鬼精的。在房陵的時候,他就暗地裡把大半的家產折現了。”
黃碩愕然。既然是這樣,蒯棋怎麼還不吃不喝的把自己關在屋子裡?
大姐看出了她的疑惑,眼圈紅了:“這老傢伙是怕他死後,我和程兒孤兒寡母的,手裡沒錢,日子過不去了呢。”
不等黃碩開口,她掏出帕子,揩拭著眼淚,又“撲哧”笑了:“嗨,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了,還提它幹嘛。”
“就是就是。”黃碩撫掌輕笑,“說起來,我還真羨慕你和大姐夫呢。大姐夫肯屈尊降貴的給小孩子當夫子。他真的是看開了。”
大姐拉過她的手,關切的問道:“怎麼,大弟還是不肯放棄嗎?”
黃碩心裡有些難過,輕嘆一聲,低下了頭。
“大弟打小就是個犟脾氣,慢慢來。”大姐輕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如果讓那頭犟牛知道青龍會可能會幫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