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昏腦脹,沒有食慾,軍中郎中開了幾幅治風寒的藥,吃了也不見好。昨天見到孔明,才知是中毒了。此事驚動了叔父,他已經下令徹查了。”
諸葛亮悶聲不語,臉色冷得嚇人。他去江東才半月,不想回來就發現劉琦竟然中毒了,最可氣的是,軍中的郎中卻說是“偶感風寒”。起得他下令把那庸醫當場打得屁股開花。
黃老爹沒有吭聲,示意劉琦在几案前坐下,伸手問他把脈。
黃碩偏過頭去,悄聲問雷迅:“是誰下的毒?”
雷迅搖頭:“不知道。”
“沒錯,確實是慢性中毒。”黃老爹很是氣憤。
“姨夫不必擔憂,琦已經在服用解毒的藥了。”劉琦細聲勸解著。
聽到他還在叫自己“姨夫”,黃老爹不免有些愧疚。劉家弄成現在這副模樣,儘管與他無關,但他也沒有即使伸出援手,實在是慚愧得很,“老夫略懂醫理,賢侄能讓老夫看看你服用的是些什麼藥嗎?”
劉琦動容:“小侄這就命人去把方子拿過來。”
“算了,既然已經來了,老夫就搬過去叨擾賢侄幾日吧。賢侄意下如何?”這毒中得有些蹊蹺,黃老的有意過去看個究竟。
“那,有勞姨夫了。”
不再廢話,黃老爹當即搬到了劉琦的住處。
雷迅也一同跟了過去。他可不想留在這邊當大燈泡。
仔細的搜尋了一翻,又詳細的問了平常的飲食作息,黃老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乘著周圍沒人,黃碩拉著諸葛亮的袖子問道:“發現什麼線索了沒有?”
諸葛亮搖頭:“沒有。大公子出身侯門,對飲食向來仔細,到現在都不知道是怎麼著的道。”
黃碩歪著頭問道:“你說,害死大公子,誰是最大的得益人?”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害人。
諸葛亮目光閃爍,避而不答,卻問她:“娘子剛剛問過舅兄了,他有說是誰嗎?”
“不知道。”黃碩聳聳肩,“他說‘不知道’”。
諸葛亮雙眼微合,跪坐在几案前,徐徐的搖著扇子。
黃碩氣不過,上前一把按住他的扇子:“其實,你心裡已經懷疑到某人了,只是不敢面對現實,對不對?”
猛的睜開眼睛,他低喝:“胡說什麼?”
“我說錯了嗎?如果是曹操派來的奸細,會麻裡麻煩的選擇相生相剋的飲食嗎?搞什麼慢性中毒嗎?一包砒霜下去,十個劉琦都已經斃命了。除了他,這座軍營之內,誰還有這個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劉琦中毒?又有誰能讓軍醫誤診,差點延誤瞭解毒?現在,你應該看清楚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吧!徹頭徹尾的偽君子!野心家!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他分明就是一條毒蛇,就你當他是……”黃碩越說越激動,分貝漸漸提高。
諸葛亮慌忙捂住了她的嘴:“姑奶奶,你輕點聲不行嗎?無憑無據的,你亂嚷嚷什麼?大敵當前,妖言惑眾、動搖軍心,這個罪名,你擔當得起嗎?”
黃碩衝他翻了一個大白眼,用力甩掉他的手,壓著嗓子,氣呼呼的質問:“心虛了吧。只怕你心裡的嫌疑人和我指的是同一個人吧,要不,你也不會拿那個可憐的軍醫開刀。”這招敲山震虎,傻子都看得出來。
“此事,為夫自有分寸,你勿須多言。”諸葛亮陰沉著臉,甩袖離去。
如血的夕陽下,徘徊在軍營旁邊的大江邊,諸葛亮心事重重。黃碩說的沒錯,到目前為止,那個人的嫌疑最大。如果真是他的話,這樣目光短淺、心思歹毒的人,真的值得他全心全意的輔佐嗎?
“軍師!”糜芳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諸葛亮站定:“糜將軍,出了什麼事?”
糜芳站在他對面,一臉陰霾,欲言又止,憋了半天,終於問道:“他們都不肯跟末將說實話。軍師,你能告訴我,小妹到底是怎麼遇難的嗎?”
諸葛亮一怔,揚眉問道:“糜將軍,此話怎講?”
“小妹嫁給主公,是二哥一手促成的。這些年,她過得並不如意。如果沒有關將軍,她險些名節不保……唉,對不起,軍師,末將扯遠了。”糜芳痛苦的甩甩頭,“為什麼小妹會……,而甘氏卻安然無恙?”
“你在懷疑什麼?”諸葛亮冷冷的問道。
“末,末將……不敢。”糜芳咬了咬嘴唇,拱手行禮,“軍師事後去過蒯家莊,末將斗膽想問一下,小妹真的是跳井身亡的嗎?”
背過身去,遠處的江面上,滿眼都是曹操密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