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眼看他把半碗奚曉平時嗤之以鼻的菜粥順利地餵了進去。
飯後奚成昊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看齊大姐她們給曉曉洗澡。
李阿姨急得竟然掐了簡思一把,這太明顯了,奚總是在等簡思留他啊!
簡思咬了咬嘴唇,她是覺得自己應該說句請他留下的話,雖然他是來出差,相關單位會為他安排好住處,畢竟不如這裡安全方便,還能增加他和曉曉相處的時間。她等在浴室外的小廳裡,一會兒奚成昊出來她就找機會開口。機會來的很快,他的手機響了,他出浴室來接,簡思看他徑直走到小廳的窗邊,背對著她,大概沒發現她。廳裡很靜,她清楚地聽見他的手機裡傳出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是,我很快回去的……知道了,我不會忘記的……〃奚成昊的口氣也很特別,聲音壓得很低,雖然平淡,那種親密之感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簡思聽不清女人說了什麼,但個別字詞卻異常清晰,禮物、想你……
奚成昊結束通話電話,回身看見簡思微微一愣,好像沒想到她會在那兒似的,繼而皺起了眉。
簡思被他的表情輕微刺傷,她不是想偷聽他的電話,刺探他的生活。
奚曉洗完澡,不肯上床睡覺,嚷嚷著爸爸陪她,奚成昊看了看簡思,答應著女兒的喊聲,走進奚曉的臥室。
直到晚上九點多奚曉才睡著,簡思不便回房睡覺,一直在廳裡坐著。奚成昊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她站起身。廳裡的水晶燈輝煌奪目,光線卻異常柔和,她低垂著眼瞼,橙黃的光照在她細膩的肌膚上,好像是最美的瓷器。
奚成昊站在樓梯口,抓著西裝外套的手緊了緊,默默地看著沒有抬眼的她。
〃嗯……〃長時間的沉默讓簡思越來越侷促,〃要走了嗎?〃
她不是催他離開,剛才李阿姨和保姆收拾奚成昊買回來的東西,她一直在旁邊看著,他並沒把行李帶過來,而且……司機一直在院外的馬路上等他。他……根本沒打算留下來。
他的雙目驟然一深,嘴角冷漠的抿著,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盯著她看。
她發覺他冷颼颼的眼光,更不想抬頭迎視,這冷漠的感覺……她突然想起那個女人的電話,或者他這次突然來訪,有其它的用意?比如說來和她談離婚的事。
一直他都沒有說起,她覺得如果她太積極地和他談離婚事宜,他會覺得她對那段婚姻更沒誠意,或許會讓他更加難受,所以她一直是等待他的決定。
他……有了新女友,新生活,她不該難過,不能難過。
他看了她一會兒,冷著臉向大門走。
〃嗯……〃她支吾了一聲,他幾乎是立刻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她。簡思撇著臉看窗外的昏黑,儘量平靜地說:〃路上小心。〃也許是太壓制了,口氣聽起來有些虛假的客套。
奚成昊哼了一聲,關門離去的聲音非常響。她瞧著緊緊關閉的大門,苦笑著想,他果然還沒有當父親的自覺,這麼響的關門會嚇到熟睡的孩子的。
奚成昊走下臺階,腳步突然有萬斤重,他回頭看了看亮著燈的窗戶,都放下了紗簾,裡面的一切顯得朦朦朧朧。
她……從來不挽留他!
試都沒試過一次!
幾年前是她提出的分手,他去了美國後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了所有相熟的朋友,不過是希望她隨便向誰打聽都能輕易知曉。在國外這幾年,他從沒換過號碼。幾年後,明明是他提出分手,還是感覺自己被她拋棄!
她怎麼就不問一問,他為什麼給女兒起名叫奚曉呢!
獨自回到自己生長的城市,感覺有些淡淡的欣喜和感慨。
簡思從愈降愈低的飛機視窗向下看原本應該無比熟悉的城市,卻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滿眼盡是陌生。被公路切成一塊塊的城市轉瞬不見了,換成了大片的農田。
行李沒多少,這次回來她誰也沒告訴。
曉曉已經兩歲,她和奚成昊……分居也滿了兩年。
上回匆匆相聚,互無聯絡又是半年,這半年她想了很多,包括奚成昊為什麼閉口不談離婚。從正良的電話裡,絲絲縷縷地透露給她,奚成昊似乎有了固定的女友,家世好像還很不錯。他沒有任何道理拖著這段並不幸福的婚姻。
她一直覺得自己很瞭解他,至少每次猜他的心思和做法都能猜中,所以一度覺得擺佈他很容易。雖然曉曉沒享受到他多少父愛,但她也不能否認,他可以當一個很好的父親。分居這段時間,他的秘書特意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