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說道:“芊芊,我發覺你真是了不起,今日這許多英雄都及你不上。”
他這麼一讚,芊芊反覺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江湖上的各路豪傑做的都是大事,自是不能似我這般突發奇想。金國狗皇帝身邊高手眾多,單是今日下場比武的那兩人,我就一個也鬥不過。我也不知自己成不成,不過不試上一試總是不會知道,能得手自然最好,若是不成至多也就搭上一條命罷了。”白漠天道:“可惜我不會武功,幫你不上,否則你我二人聯手,多半能殺了金國狗皇帝。”芊芊喜道:“你若是願意學武功,拜我為師,我來教你便是。”白漠天道:“你當我妹子也還可以,想要做我師父那可不成,丟也丟死人了。不成,不成!”連連擺手。
芊芊女孩心性,隨口說出拜師之言,登覺後悔。心想倘要當真成了拜師之禮,從此之後尊卑有別,不可逾越。如此一來,遊山玩水還有什麼興致。隨即說道:“不拜師也成,只須你肯學,我自然用心教你。”
白漠天想了想,說道:“你肯教我當然是好,我只怕自己太笨,惹得‘師父’生氣。”芊芊噗嗤一笑,說道:“瞧你的資質也算是武林中少有的佳弟子,既遇上了我這位名師,稍加琢磨調教,想來也不致墮了本派的威名。”
兩人連說帶笑,一路下山。芊芊跟他說起自己的武功是義父傳授,屬於少林正宗。又說義父法名緣業,乃羅漢堂首座寂慧禪師的首徒,位居少林十八羅漢之首。義父平日對她督訓甚嚴,不准她顯露武功,後來她年紀漸長,偷偷溜下山去,義父找她不到,也就任由她去了。
到得山下鎮上,芊芊僱了一輛大車,命車伕驅駕南行。白漠天道:“芊芊,咱們這是要往哪去啊?”芊芊道:“既然要教你武功,總須先找一個清靜的所在。自此往南三百里有一處山谷,谷深林密,少有人至,咱們先去那裡,你看好不好?”最後幾個字說得含情脈脈,直有溫言相詢之意。白漠天心魂難懾,不覺看得痴了,自言自語道:“你說好便好了。”出了一會神,又道:“芊芊,你這個樣子真是好看,難怪古人說‘鮮膚一何潤,秀色若可餐’。”
芊芊啐道:“呸、呸、呸!油嘴滑舌,孔老夫子若是地下有知,也要氣得嘔血了。”白漠天道:“這話再也正經不過,怎會是油嘴滑舌了?唉,好不冤枉!”芊芊臉皮嬌嫩,聽他說得鄭重,心中不覺怦怦直跳,思忖:“他……他這是和我表白心跡麼?”臉頰一熱,將頭轉向窗外。可是當此情景,沿途風光縱然再美上十倍,她又如何看得進去?
車聲轔轔,伴著二人續向南行。
申牌時分只走出二十餘里。芊芊閉目小憩片刻,睜開眼來,正與白漠天四目交投,不由得好生尷尬,臉上又泛起一陣暈紅。白漠天見她時而天真爛漫,時而忸怩嫵媚,心想女兒家的心事委實讓人難猜。待要說幾句話遮掩過去,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正遲疑間,猛然想起在少林寺聽到的崑崙問劍之事,便隨口問了出來。
芊芊行走江湖的時日尚短,見聞閱歷不豐,對此事原委知之不詳。她只曾聽義父說道,三十多年前,鐵劍門掌門玉庭道長與一個年輕人比武,慘遭挫敗,鐵劍門歷代相傳的武林第一利器天蠶劍也因之落入人手。那年輕人複姓上官,一戰成名之後,便在崑崙山天風崖創立劍魔教,自號上官天極。其後鐵劍門聯絡各派高手數次問罪劍魔教,索要天蠶劍,卻均遭鎩羽而歸。上官天極為示無意染指天蠶劍,將其棄置在劍魔教總壇問劍池中,並與武林各派訂下了十年一次的問劍之期。然而崑崙問劍已歷兩屆,中原武林推舉的兩位劍術名家,竟無一人能問得此劍。
白漠天漸聽漸痴,尋思:“人生一世,得能如這位上官前輩一般,以一柄利劍敗盡天下英雄,那才是不枉此生。”
連行三日,只馳出一百餘里。兩人說說笑笑,如沐春風。這日行至傍晚,天色漸黑,芊芊見沿途更無鎮甸人家,便尋了一座山坳,胡亂在車中睡了一夜。 。。
荒漠學藝 1
荒漠學藝 文 / 青吟·天涯別苑
次晨起身,芊芊在山邊的泉水中洗了個臉,便即迴轉。白漠天見她頰邊水珠晶瑩如露,襯得膚白勝雪,更顯嬌媚,說道:“芊芊?”芊芊道:“怎麼?餓了麼?”白漠天道:“餓過又不餓了。”芊芊一臉迷惘之色,不知所云。白漠天看著她道:“說了你可不許生氣。”芊芊道:“正經話自然不會生氣,難道我是不講道理的麼?”白漠天道:“你……你生得真是好看,我就是看上一輩子,也還是看不厭。”芊芊呸了一聲,說道:“我說嘛,裝不上三句正經,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