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觀察蘇十月的反應，見她笑得像個傻子，他表示還是挺滿意的。“是驚嚇還是驚喜？”

蘇十月將視線轉移到他臉上，笑得更加傻兮兮的。甚至不記得還有一個小提琴手在那，主動踮起腳尖親了他一口，然後歪著腦袋問：“你不是說這些東西不能吃，整來幹什麼嗎？”

顧城指了指飯桌上的西餐，道：“這東西不是吃的，難道是用來餵豬的？”

說著，還把放在桌上的那束玫瑰花拿過來，遞給她。“要不要？不要老子就扔了。”

“噗——”蘇十月差點吐血，趕緊把花給接過來。送玫瑰花還送得這麼彆扭的，他恐怕是第一人。不過，接玫瑰花接得這麼迫不急待的，她恐怕也是第一人。但無論如何，她還是很高興，心跳快得厲害，臉也是滾燙的，甚至不敢抬頭去看他。

蘇十月跟顧城沒有戀愛，直接跨過這一步進入了婚姻的殿堂。加上有個孩子，這個男人又是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她直接就過度到了家庭婦女的生活。可今天的這一束玫瑰帶來的快樂和羞澀，讓她體會到了戀愛的那種怦然心動。

顧城見她含羞帶怯的模樣，抬手摸了摸鼻子。女人果然就喜歡這種不實際的東西。“不是說肚子餓了？還不快過來吃東西。”

說著就把她拖到桌子那，按在椅子裡。

蘇十月抱著玫瑰花，看著搖曳的燭光，再看看那些刀叉之類的東西，心跳就更加快了。

“不把那玩意兒放下來，你怎麼吃飯？難不成要我餵你？”顧城說著就把她手裡的玫瑰花給拿走了，放到一旁。

蘇十月本來挺嬌羞的，被他這麼一說，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你、你這人也太煞風景了！”

這燭光晚餐本來是很浪漫的，被他這麼一攪和，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顧城有些不好意思，好在他是個面癱，也沒人看得出來。他拿起酒杯，倒了一杯紅酒遞給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蘇十月端著酒杯，激動地等著跟他碰杯慶祝。

“叮——”酒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蘇十月其實不愛喝酒，但好像燭光晚餐就應該是西餐配紅酒，所以還是興致勃勃地喝了一口。事實證明，這玩意兒看著色澤很漂亮，嗅著也很香濃，喝進嘴裡卻不怎麼樣。

“我還是不喜歡這個味道，還不如菠蘿啤好喝呢。”這算不算中看不中用？

顧城無語。剛才還振振有詞地說他煞風景，她不是比他更甚嗎？“要不要我讓人送菠蘿啤過來。”

小提琴手離得有點遠，加上小提琴的聲音遮蓋了，否則他肯定也得無語望天。

“不要啦。吃西餐配菠蘿啤，感覺好奇怪哦。就跟穿公主裙配運動鞋一樣，有點不倫不類吧。”

“有什麼打緊？自己喜歡就好，沒有人規定西餐一定要配紅酒，吃快餐喝紅酒也是自己的事情。”

“說是這樣說。不過，這不是燭光晚餐嗎？咱們還是不要那麼煞風景啦。來，乾一杯。”

顧城心道，我們已經把風景煞得差不多了。風景要是活的，估計都被殺死好幾百遍了。但也沒說什麼，還是端起了酒杯。

“希望我們一家人平安、健康、快樂！乾杯！”

顧城沒吭聲，只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腮幫子。在心裡罵了一句，笨蛋！

蘇十月喝了一口紅酒，把杯子放下，開始研究面前的餐點。“這個是什麼來的？”

說起來，她還是第一次吃西餐。在仁和鎮那種小地方，根本不會有西餐廳。跟顧城在一起後，因為他不喜歡吃那些東西，她自然也不會一個人去吃西餐。

“牛扒。這個是海鮮湯。”

“哦。”蘇十月點點頭，又湊過去研究他的那份。“你的是什麼？”

“鵝肝加清湯，要換過來嗎？”

“不要。不過，一會兒我可以嘗一下。”蘇十月拿起刀叉，因為是第一次，總覺得怪怪的。

“錯了，刀和叉換個手。”

蘇十月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把刀叉交換了位置，但對著盤裡的牛扒一時不知道從哪裡下手。好像碟子裡裝的不是牛扒，而是燙手山芋似的！

顧城哭笑不得。“叉子按住牛扒，然後用刀把她牛扒給切成小塊。”

蘇十月乖乖地照做，可惜不得章法，切了半天也沒把牛扒給切下來。她放下刀叉，下意識地挽衣袖，最後發現沒得挽，只好做了個動作就算。“我力氣這麼大的人，居然能還對付不了一塊牛扒！我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