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神色不明,只讓南宮離和小朗在院子裡等著,遣散了周圍的小廝,讓我自己進書房去,他自己吩咐完了便往客廳那邊去了。
我傻站在原地不明所以,看著南宮離和小朗也都不知詳情的樣子,好奇心驅使之下終於是抬腳進了書房。
書房外間沒有人,只有銅製燻爐裡散發著幽幽的煙氣,我走到外間正中的地方,才發覺裡間的書架前站著一個身形頎長的男子,月白衣袍,鏤空金冠,手裡依舊握著一把摺扇,側面的臉龐高貴俊朗。
聽到腳步聲,男子轉過身來,卻是靜靜的看著我一言不發。我心裡莫名一慌,腳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卻還是硬著頭皮和他打招呼:“漠雲。”
關於漠雲的記憶,是停留在麒趾寺那段時間的。雖然也想起了關於他的預言,可現在見到他時的慌亂和害怕卻不是那則預言應該帶來的效果,想起南宮離說過我曾回到京城為鴻妍送嫁,也不知那段時間裡他和我發生了什麼事。思及此處,我便也不再說話,只警惕的看著對面的那個身影。
“若瑤……”漠雲似乎並不準備走過來,見我警惕的看他更是不自覺地抓緊了手裡的摺扇,臉上神色模糊,只看到窗外灑進來的陽光落在他身上,明明暗暗,越發顯得他身影落寞。
他只叫了我一聲,卻又垂下眼嘆了一口氣,繼續轉過身去面對那滿架的書籍,似乎不打算看我。
“我本覺得已無顏再見你,也不敢奢求你原諒我,但不親眼見你安好,我始終放心不下。如今見你傷已痊癒,並無大礙,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我只再說幾句就會離開,你若是覺得厭煩,就當什麼也沒聽到,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些你離開後的事而已。”
我聽到漠雲暗淡蕭索的語氣,不由得抬頭去看他。印象中漠雲是從不會用這樣低下的語氣和人說話的,他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公子,怎麼現在像是欠了我天大的債還不上一樣。我心裡疑惑,便也不想其他,開口說道:“你說吧,我聽著就是了。”
漠雲聞言卻是詫異的轉過頭來看我,眼裡神色閃爍許久,似乎是不相信我會這麼說。思索了一會兒才好象想起什麼:“尉遲尹和我說過,你已經沒有了先知的能力,所以你想必還是不知道,不然,你大概也不會這麼淡然冷靜了。”
“婚宴上劫持你的那兩人,是我派去的。”
漠雲輕輕一句話,卻讓我驚訝萬分,照他這樣說來,扈國的那個王妃就是我了。可不是說劫持王妃的是啟國的人嗎,怎麼又是他在裡面摻合?澤國和扈國是盟國,漠云為什麼要在婚宴上把我劫走,這樣做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我還在前線時,便不斷收到關於你的訊息,我本來以為那日在軍營裡和你說的那些會讓你想開些,可以不再執著於祁慕蕭,畢竟尉遲尹對你還是真心。可你雖然答應了嫁給尉遲尹,卻整日魂不守舍毫無生氣,我才知道是自己錯了,你始終還是放不下,我說的話,只不過是傷你更深,雪上加霜而已。”
“你本來就受了驚嚇神志低迷,之後更是沒有說過隻言片語,你這樣子真的嚇到我了。於是我想讓你離開,如果到了熹國見到祁慕蕭,或許你的情況會好轉些。就算他真的是變了心,我也可以請南宮離代為照顧你,我早已查知小朗的下落,只是來不及告訴你,蕭老爺和我爹有些來往,拜託他照顧你也未嘗不可。”
我聽著漠雲絮絮地說著他自己的安排,卻總有些地方連不上,聽不明白,本來還沒有理清的思緒越發混亂,頭又隱隱痛起來。可我不想讓他停下,只安靜的聽著,心裡升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和渴求,希望能從他的話裡拼好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
漠雲見我一直沒有出聲,只盯著他看,臉上略有疑惑,但更多的卻是顯出愧疚的神色,握著摺扇的手指關節都已經泛白,好一會兒才放鬆手,繼續往下說——
“我只是想讓人帶你離開,真的完全沒想到你會出這樣的意外……其實我這樣安排也是有自己的私心,鴻妍至今昏迷不醒,此生恐怕不會再醒來,她會變成這樣,都是爹和我一手促成的,我對不起她,可如今說再多也已於事無補,我一直沒敢讓爹知道,怕他年紀大了承受不了。她畢竟是我妹妹,我不想她這輩子就這樣無聲無息無名無分的在那個宮殿裡躺下去,雖然名分對她已經沒有什麼意義,可這是我唯一能幫她做的事了……”
“爹知道婚宴上的意外後果然心急如焚,親自趕到了扈國。尉遲尹一心要找你,可又不能讓我爹知道實情,一時兩難,我便提出前往幫他尋你,之後想辦法讓他相信你已不在人世的說法,尉遲尹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