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經敏銳地感受到了神族的失敗，它不可能再維持下去，只有恢復成蓋亞之心，才能把所有力量用於保護自己，並且能好好隱藏。

這也是大地之樹的自我保護形態，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自我選擇退化成蓋亞之心。

畢竟，再度等待發芽成長的機會，總好過被地球上的修士毀掉。

諸神此刻，卻是沒有人顯得遺憾，也沒人顯得喜悅。

輸了，就是輸了，就算楊辰最後還是付出了性命的代價，但也不代表神族贏得勝利。

無一例外，所有主神的目光，都匯聚在了遠邊另一塊巨大浮冰上。

林若溪跪在冰面上，懷中抱著楊辰冰涼的屍體，顯得怔怔出神。

楊辰的胸口，帕拉斯長矛已經被取出，留著一個碩大的窟窿，鮮血已經流乾，傷口也已經結冰，他的心臟，早四分五裂。

女人的眼淚已經停止了流淌，目光顯得有些呆滯，只是這麼靜靜看著楊辰慘白的面頰，不發一言，一動不動。

風吹起她烏黑的長髮，顯得孤獨而幽冷，誰也不敢輕易打擾她。

過了許久，維納斯忽然輕輕地躍起，落到了那塊浮冰上。

凝望了一眼楊辰的面孔後，維納斯痛苦地嚥了咽喉嚨，輕聲問道：“你……是林若溪？”

林若溪好似什麼也沒聽見，根本沒搭理她的問題，抱著楊辰毫無反應。

赫拉與阿爾特彌斯等都來到浮冰上，諸神看著楊辰的屍體，多是唏噓惋嘆。

再多的是非恩怨，在這一刻都已經無關緊要了。

神族復興幾乎已經不可能了，而他們，也已經累了。

“阿芙蘿狄忒，別問她了，她現在肯定很不好受”，阿波羅嘆道：“雅典娜的神格還在，但她剛才應該是主動地交出了靈魂的控制權……”

“為什麼會這樣，就算雅典娜不是楊辰的對手，也不會輸給兩個人類女子的靈魂吧”，阿瑞斯不解地道。

阿爾特彌斯憂傷地道：“或許是因為……楊辰最後喊的名字，是‘若溪’吧……”

“看來，不管是曾經的十七也好，現在的林若溪也好，雅典娜都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對楊辰動了真感情，只可惜……她到剛才，才明白……而她能為楊辰做的事，就只有把控制權，還給林若溪了”，阿波羅感慨地道。

“那豈不是說，現在是林若溪在掌控雅典娜的神格？”赫爾墨斯蹙眉道。

阿爾特彌斯輕笑道：“怎麼，你難道怕她殺了我們？我們現在能活著，就已經是僥倖了，你難道還怕死？”

赫爾墨斯臉色一僵，便不再多說什麼。

正當此時，浮冰上空，情況陡變。

只見到，虛空之中，詭異地走出了一男一女，諸神根本不理解，二人是怎麼到這裡的。

來人，自然是蒙逍遙與玉雪凝。

玉雪凝一見到楊辰的屍體，就哀傷地搖了搖頭，果然已經回天乏術，自己尋死，怎麼救也是救不回的。

而當諸神看清蒙逍遙的樣子，皆是神色緊張，面色難看起來。

“是你！？兩萬年前的那個人！！？”

諸神很快認出，這正是兩萬年前把宙斯封印進大陣的高手，也是他阻止了諸神當初佔領地球。

蒙逍遙卻並沒功夫理會他們，一臉複雜地看著楊辰的屍體，長長嘆道：“痴兒，痴兒……到最後，你依然走了這樣一條不歸路，至死，都要執迷不悟麼……”

林若溪這一次終於抬起頭來，容顏冷漠，毫不畏懼地朝著蒙逍遙質問道：“這樣的結局，你滿意了麼？”

第1658章　【你輸了】

1658

當雅典娜將靈魂的控制權還給林若溪，也就意味著，林若溪已經擁有了所有雅典娜和十七的記憶，自然的，也就不會對蒙逍遙陌生。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是真的讓林若溪恨的，也只有蒙逍遙。

若不是這個人，要選擇一個傳承者，擺下了這一棋局，也就不會有楊辰的犧牲。

林若溪甚至希望，從未認識過楊辰，也不希望，楊辰此刻永遠地離開了自己。

但林若溪並不會試圖用她現在所擁有的力量，去挑戰蒙逍遙。

她很清楚，和蒙逍遙的差距，實在太大，哪怕恨之入骨，也只是做無謂的爭鬥。

楊辰臨終前的話，她記得很清楚，她還有孩子要養育，她還有很多事，需要去做，她不能死。

“緣起緣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