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留下的。

當聽到狼群的腳步聲已經跑遠，兩人才都鬆了口氣。

看著滿地的屍體，十三喘著粗氣，樂道：“這下肉應該吃不完了，就是生火比較麻煩，如果你不介意，不如湊合著生咬怎麼樣？”

十七不作聲，臉色蒼白的她腳步有些艱澀地走向最近的一頭狼屍。

忽然，十三的一隻手從後面摸向女孩的左手臂。

“嗡！！”

寒光一閃，十七驟然一個回身，匕首從十三的指尖劃過！

“嘶……”

十三忙收回手，憤怒地罵道：“瘋子！你幹嘛！？”

十七的手在顫抖，夜間寒冷的氣溫，整日的亡命奔波，與群狼的戰鬥，已經讓她的體力快要枯竭！

“是你先要碰我，該我問你幹嘛”。

女孩的眼神依然充滿了濃濃的警惕和殺機，這也是她能蓋過無數男孩子，活到今日的最大原因，堅韌到極點的兇狠！

十三嘆了口氣，看著已經滴血的手指，若不是自己停下得快，可能半截手指被割下了。

苦笑了聲，十三道：“我只是看你手臂上衣服被咬破了，想幫你看看是不是傷口很大，如果很大，最好做下處理，你自己可能因為麻木沒感覺出來。”

十七怔了一下，狐疑地看了看男孩，又退開幾步，保持安全距離後，才扭頭看自己的手臂。

果然，一處被咬開的部位，血肉模糊，是被狼牙所勾壞的。

雖然看起來很糟糕，但十七還不至於像普通女孩那樣哭泣掉淚珠子，只要做下應急處理，就會沒事。

夜色中，十七的目光再度望向十三，這個男孩已經開始去處理雪狼的屍體，一邊剝皮，一邊切肉生吃。

“為什麼，要提醒我受傷……”十七忍不住問道，心中竟是莫名其妙地泛起一絲異樣的暖意。

十三回頭，嚼著生肉，咧開血糊糊的嘴，“如果沒有你，今天我也抗不住這麼多狼，算是幫了我。再說，你也沒足夠的體力對我造成威脅，關心你一下也無妨，沒準還能交個朋友不是？”

“我不需要你的關心，更不想做你的朋友”，十七寒著臉道。

“看出來了”，十三有些無奈地舉起受傷的手指，“你這小妞很剽悍。”

……

床頭的燈光渲染著淡淡的溫馨，大床上，一家三口卻是在一個充滿血腥與野蠻的故事裡，沉浸了近一個多小時。

楊辰抱著膝蓋，頂著下巴，坐在床上，隨著自己的講述，甚至已經忘了自己是在給女兒講故事。

眼中閃現的諸多滄桑，讓他盪漾在自己的回憶裡，幾乎忘了身在何處。

楊辰甚至沒注意到，藍藍早就已經在十幾分鍾前，就昏昏沉沉地栽倒在枕頭上，睡著了。

小肥妞像是一隻小豬一樣地趴在那兒，臉蛋兒擠壓著，嘟著嘴，睡得很香。

也不是對爸爸講的故事不喜歡，而是有太多東西需要去思考，想著想著累了，也就睡著了。

“……你知道嗎，當時你爸爸我，其實很想告訴那女孩子，不要再裝了，她明明很孤單，因為我知道，她其實是在害羞。

我們那些孩子，都是沒什麼人關心的，但因為我有過，被一個教我功夫的大叔關心過，所以我知道，其實那樣簡單的話，很能收買人心。

不過說實話，我也只是隨便地說說，沒太認真去關心她，而她好像真被我糊弄了，有些不自然。

直到一夜過去後，我們分開從不同的線路前往目的地，她突然跟我說了一句話，我才發現，她其實一點都不傻……”

楊辰好似自言自語，說到這裡，頓了頓，抬頭問道：“藍藍，你知道那女孩子說了什……”

問到一半，楊辰才發現，女兒已經睡著了。

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時，楊辰也有些掃興，自己可是很認真在說這個故事，即便有些少兒不宜。

可是！恰在此時，有人卻回答了！

“你以後最好不要關心別的女孩子，因為她們不會像我一樣，那一刀只刻意劃過你的指尖……”

冰冷，乾脆，卻帶著絲絲婉轉的韻味，這一句在楊辰腦海裡銘刻了十多年的話，忽然在耳邊又一次響起！？

甚至連語調和感情也一模一樣！

楊辰的瞳孔一陣劇烈收縮，猛然抬頭，目光死死鎖在床另一邊斜躺著的女人身上！

這句話，竟然是林若溪說的！？

此時此刻，女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