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有一道聲音響起,灑然笑應道:“祝少果然非同凡響,多年不見,法力攀漲至現今程度,已有壓冠天下之勢,厲某藏身虛空,確是獻醜了。”
藏身虛空,自是意圖不軌,但這等事情,在此人口中道出,直認不諱,其話音更是坦蕩平和,實難讓人生出反感。
可見說話者,是個極有人格魅力的人物。
隨著話音,從虛空中化顯出一個身著青袍,舉止儒雅的男子。
此人面容俊逸,氣度瀟灑從容,惟眸光流轉,蓄滿無情與冷冽,給人亦正亦邪,殺伐果斷的觀感。正是四陰教,八大邪王之首的厲飛白。
上次祝九見他時,己身還是七階巔峰修為,厲飛白則為八階中品,兩人曾短暫交手,不分勝負伯仲。
而今祝九法力暴漲,破入聖境,厲飛白亦未浪費光陰,已順利晉升八階上品,法力淵深似海,難窺其底。
高空中,突有雪花無聲飄落,眨數眼時間,天地之間,已被無數潔白的雪片充塞。
點點飛雪如同天花灑降,凌空起舞,隨風飄零。
雪花映在蒼穹中的八輪驕陽下,泛生淡淡瑩光,竟有幾許刺目。
祝九的目光悠遠空靈,追著一朵雪花,看其從天落飄的輕盈姿態。忽有風來,雪花隨風遨遊天地而去。
祝九的眼睛注視著雪花,始終不曾收回,口中則閒話家常般,對厲飛白道:
“與你同來的還有一人,氣息熟悉,是老相識贏勾道主,你出來的同時,他為何破空走了?”
厲飛白佇立在距祝九百丈遠處。亦將目光看向天空中的雪朵,道:
“贏勾道主看了祝小兄一眼,即知我們錯估了你突破八階後的實力,失去襲殺你的把握,故而轉身就走,已經去的遠了。”
又像是知道祝九接下來要問什麼一般,自顧自苦笑道:
“厲某本來也是要無聲退走的,卻被祝小兄提前揭破行藏,無顏悶頭而去,故而只能現身相見。”
祝九啞然失笑。忽然再道:
“你們一行並不止厲邪王和贏勾道主兩位,而是三人。另一個傢伙也沒走,且賊心不死。這漫天飛雪,就是他悄然縱法降下,其人化身成一片雪花,試圖向我靠近。這暗殺手段頗為出奇,利用環境讓人防松心裡堤防,即出人意料,又防不勝防。”
口氣倏地轉冷。輕叱一聲,道:“不過,這是找死!”
話音未落,一手抓出。握向上方虛空。
祝九隻手探出,動作輕描淡寫,威勢卻足可遮天攏地,將周邊空間。完全至於一手抓握之下。
且掌中衍出道圖,蘊含寰宇生滅,開啟紀元的起與終。掌持萬物枯榮。
而在祝九出手的同時,虛空中立即響起一陣‘桀桀’怪笑,一道聲音像是死亡之主在開口說話,讓人一聽其音,既覺心底發寒,會情不自禁,生出自己將要身死的恐怖感。
單是一道聲音,即蘊如此詭能兇威,來者法力如何,可想而知。
怪笑驟然轉為一聲沉喝,道:“破!”
這個‘破’字音節中,蘊含一股詭秘的咒言之力,竟是以發音的方式,作為攻擊手段,調轉一種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玄秘力量,無形無質,無聲無息的抵住祝九的抓攝。
蓄滿死亡之威的聲音再起,陰測測的不屑道:
“祝九你這小輩想隻手拿下本座,實是痴心妄想!”聲音飄忽,難以撲捉,正迅速遠離。
顯然,與厲飛白同來,躲在暗中之人,口氣雖然不屑,實則也對祝九的威勢頗為忌憚,甫一被發現行藏,即刻遠揚,絲毫不敢停留。
‘當!’帝鍾閃電般出世,懸在祝九身畔,神音徹傳。
周邊虛空立被音流定住,萬物停歇!
天空中顯出無比奇妙的一幕,不可計數那麼多的雪花,呈現出千姿百態,變成完全靜止的畫面,再也無法飄舞。
在數百丈外的虛空中,被鍾音逼出一道身影,亦被定住。
那是個身形高大,身著金邊血色長袍,頭髮與雙眸,也都是血色的兇戾老者。
祝九立在原處未動,遙視老者,沉吟道:
“你法力幾乎不在贏勾道主之下,且出口說話,都能牽動天地間的秘玄力量,生成咒言之力,詛咒之術如此精通,這麼說,你是四陰教四大分支中,後卿宗之主。”
血衣老者正是後卿道主,他眸中戾色閃爍,天生目光陰毒。
他最奇特之處在於,額上竟而化顯出一隻死灰色的嘴,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