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稟大汗,我想另由族中選出一人,繼承脫脫王位,可能使得?”“是日後的事,眼前是還都要緊!”“是”諸小俠與也先一行緩緩走向火把,不需多時,兩方相遇,兀瑪一聲:“遠相回來了!”瓦刺群雄紛紛下馬,就地俯伏下拜。也先慌忙避過一邊,高呼:“你們先拜新可汗!”於志敏道:“不必多禮了,快回去商議大事為好!”群雄拜畢起身。也先走往一位將官面前,叫一聲:“掃古不花!這幾天你在那裡?”“丞相!我和九位千夫長全被你拘禁了,直到兀瑪找到,我才知真象,脫脫國王可是你殺的?”“於可汗告訴我才知道脫脫已死,誰說是我殺的?”劫後相逢,感慨的話也說不盡。掃古不花命部眾讓出幾匹駿馬給也先一行,也先又轉請諸小俠上馬,願意徒步跟隨。於志敏笑道:“我們走的比馬還快,要馬作甚?先往賓館等你!”揮手作別,與諸俠飛奔而去。阿爾搭兒走了一程,看見都城已近,心有所感,幽幽道:“敏郎!難道瓦刺在等待也先回來?”於志敏笑道:“我又不想當大可汗,等他回來幹嗎?”“尋啊!”阿爾搭兒臉上浮起歡悅的笑容,“在我族裡當個小可汗也好,別和他們搶什麼的?”錢孔方笑道:“你這丫頭好不自私,還想獨佔哩!”“碎!你那塊木片還在敏郎身上啊!”錢孔方粉臉一紅,諸女一陣好笑。於志敏笑笑道:“你們不說,我反而忘記了,也該留個資訊給也先才好!”秦玉鸞道:“不勞大駕,我替你寄東留刀!”張惠雅笑道:“寄東倒是可以,為甚要留起刀來,難道要把他殺了?”“倘若他再受人挑弄,與大明為敵,殺他又有何難?”於志敏心想:“你也聰明得多了。”隨口說一聲:“那就去罷,措詞要和緩些。”“哼!這也要你說?”秦玉鸞扮個鬼臉,徑向瓦刺都城奔去。這一行小俠抱著愉快心情,路上毫無耽擱,直達阿爾搭兒的部落,小住幾天,又復登城,經過賀蘭關,神木關,雁門關,回到河澗府故居,果見偌大一座莊院,空無一人,成群鳥雀,自庭中飛起,蛇鼠成離,鳥糞積堆寸許。錢孔方知道這份荒涼的景象,是自己師徒所造成,面帶愧色,對於志敏道:“你見景傷情,恨我不恨?”於志敏黯然道:“你當時維護我兄嫂,感謝還來不及,怎能恨你?”錢孔方甜甜一笑,自與諸女除糞打掃。於志強億及當年匆忙出走,紅姑也許未及通知蟬兒,她很可能還在林中練藝,趁著諸女忙著打掃,將情由悄悄對於志敏一說,並道:“你打不打算與我蟬師姐相見?”於志敏愴然道:“若不打算見她,我何必再回這裡?但我卻要分派你做一份差事。”“什麼差事?”“你往府城多買一點吃的東西回來。”“這不算難事,你打算住多少天?”“三天也就夠了,但你得往謁見府尊一趟。”“為什麼?”“將我們往北方的經過對他說,請他將情由詳報上去,使英宗安心做他的皇帝,並封也先為王,但千萬別在府城耽擱,也請府尊休來。”“若是他堅持要來見你呢?”“你不懂得說可能會有廝殺?做官的人一聽說廝殺,還不把他膽子嚇破?”這一夜,於志敏將諸女分班歇息,卻把蠟炬燈火點得通明。他料定蟬兒若不在近處則罷,若在近處,看見這間封閉將有兩年的莊院,忽有燈光透出,定要回來偷窺,於是,不難和她相見。那知他這“安排香餌釣金鰲”的計策,空等了一夜,除了風過成音,根本不聞人聲。阿爾搭兒睡眼惺惺地跑出中廳,一聲:“敏郎!”把打噸的於志敏喚醒,卻在他臉頰上親了親,柔聲道:“你住房裡歇歇罷,蟬姊姊不會來了!”於志敏見她那份神情,知她也是一夜未睡,憐恤道:“你不好好睡覺,替我擔甚麼心?”“擔心是真的,但不全是為你,我一想起蟬姊姊那樣可憐,怎還睡得著覺?我還打算和錢丫頭幾人,白天往樹林裡搜她一搜哩!”“不好!她不認得你們,休鬧出誤會來!”“正因為不認得我們,才好故意引她現身。”於志敏心想。這確也只一條計策,蟬兒除了認識一個秦玉鸞,全未與諸女見過,若果諸女往林裡打打鬧鬧,犯了她的性子,真要出面干涉,那時自己和秦玉鸞立刻現身,她還能往那裡跑?唯一擔心的是,諸女藝高人多,生怕對嚇得她近走高飛,更無尋處。沉吟片刻,額首道:“這樣也好,但別過分顯露武藝,省得把她嚇得不敢出來,須知她這時的藝業,比你們任何一個也上不了哩。”“好了,人家自然懂得,你可去睡了,要不,我就把你抱給秦丫頭。”阿爾搭兒淺淺地笑著。“碎!”秦玉鸞由屏風後面轉了過來,俏罵一聲:“浪蹄子!人家才不像你哩,我要他嗎?”阿爾搭兒笑道:“摸壁鬼!我早知你擰手擰腳走來了,不給你,給誰?”秦玉鸞粉臉微紅,推於志敏一把,笑道:“我們幾個全起來了,你找阿莎去!”屏風後“噗”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