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紀府,益州離京都甚遠,來回起碼要二十幾天,你是何時去益州的呢?”
紀存儒質問道,今天面對陳又廷,心情最最複雜的莫過於他了,當年是他從強人手中救的陳又廷,是他好心將陳又廷帶回了紀家,沒想到當年一番好心,居然引回來一頭白眼狼。
陳又廷笑道:“大爺,我是沒有離開過紀府,我也沒說事情是我親自去辦的,現在去辦事的人也在“福來客棧”,我既然決定坦白了,自然會讓諸位瞭解的一清二楚。”
紀存儒碰了個軟釘子,悻悻地坐在那裡鬱悶。
紀宣儀道:“就算確實是你派人去益州作怪,那也只能證明你確實做過怪,並不能證明是蘇姨娘派你去的。”
紀雲亭讚許的看了紀宣儀一眼,這才是關鍵,他對徐氏已經徹底失望,不論她當年的目的是什麼,有沒有派人追殺喬振聲,他都不關心了。只要能為文紈證明清白即可。
張巡捕也道:“正是,如果不能證明確實是蘇姨娘委派你去的,這事,我們也沒辦法。”
陳又廷早料到他們會抓住這一點,慢慢來,好戲還在後頭呢!
“是,我是不能證明是蘇姨娘委派我去的,當時也只是口頭吩咐,蘇姨娘不是傻子,難道做這種事情還給我立據不成?我當然更不可能去索要字據。”陳又廷不疾不徐說道,一貫的淡定。其實,證明喬振聲的事,只是為脫徐氏下水,這種事情,官府也懶得管,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所以,沒有必要在這裡浪費口舌,相信,紀雲亭也沒有興趣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
“既如此,那就來說說第二件事,關於紀家蘇姨娘對紀家三奶奶下藥,你又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張巡捕也不想在那件事上糾結,沒有證據,可以忽視。
徐氏坐如針氈,她白高興一場,現在要擔心的事,要如何給老爺交代。
尹淑媛一直沒有說話,腦子卻一刻沒閒著,本來她是信心滿滿,篤定有把握把蘇文紈置於死地,可是,在陳又廷供出他是受夫人之託的時候,她隱隱有不好的感覺,有一種失控的心虛,但她想不明白事情出在哪裡?也開始懷疑陳又廷的的動機,真的是為了幫她?真的只是因為良心發現?
錦書也一直在思考,很認真的聽陳又廷的每一句話,試圖從中找出破綻,從陳又廷淡定的神情中,她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陳又廷說不定有什麼殺手鐧還沒有使出來。
第一百九十八章 較量(二)
陳又廷從懷中取出一張紙交給張巡捕:“這個本來是呈堂證據,不過既然在這裡對質,我便拿出來讓大家看看,諸位一看就明瞭了。”
張巡捕看了以後,臉色變的有點難看。轉呈給紀老爺,紀雲亭看了,失色道:“這又是什麼?”
“紀老爺不會連字也不認得了吧?”陳又廷譏誚道。
“父親,是什麼?”紀家三兄弟異口同聲的問。
蘇文紈也心思惶惶,怕就怕這個陳又廷手裡有嵐貞的供詞,那張紙,不會真的是嵐貞的供詞吧?這樣一想,便止不住的冒冷汗,蘇文紈努力讓自己鎮定,不要自己嚇唬自己,就算真的是嵐貞的供詞又怎樣?嵐貞已經死了,她可以說這是陳又廷偽造的。對!就這樣,一口咬定是偽造的。
紀雲亭看了蘇文紈一眼,眼神複雜難辨,把那張供詞一遞:“你們自己拿去看。”紀雲亭心裡清楚,這張供詞對蘇文紈是大大的不利。
因為連他都不得不相信供詞上所說的是事實。不錯,嵐貞是不認字的,這點他知道,所以,這些宴不是嵐貞親筆所書,而底下那個血手指印,需要和嵐貞的賣身契上的指印進行對比以後才能確定,這些都還不是問題,最關鍵的問題是那供詞上陳述的事情……幾月幾日,去哪家藥鋪買的麝香,幾月幾日在淑媛的什麼食物裡下的藥,每一次分量的多少,以及她們主僕二人之間私密的對話等等,詳詳細細,清清楚楚,有下藥的動機目的,有下藥的具體過程,試問,如果不是嵐貞親口所述,誰能知道這些事情?要偽造到這種程度,不太可能吧!
“紀老爺,在下認為,有必要請“百草堂”的錢掌櫃來對質。”
張巡捕道。
陳又廷看向尹淑媛:“三奶奶,張巡捕要傳錢掌櫃來對質,您應該已經把人找來了吧!”
尹淑媛腦中轟的一下,陳又廷果然衝她發難了,失算,真是失算,她早就該想到給她信的人是府裡的人。要不然,怎麼她和夫人剛去“福來客棧”見喬家人,他就再次把信送到“福來客棧”,承諾他會對蘇文紈發難,並要求她事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