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重要,命更重要,留得命在,何愁沒有女人?粉狼宗經一眼便看出來人是亡命客蔡文昌,他聽說文昌也是淫賊,這時侵入舟中,定然是和他搶奪白衣龍女,來者不善。為爭風而拋頭願灑熱血是英雄行徑,他必須幹掉蔡文昌才有活路,伸手去抓白衣龍女的長劍。文昌怎能讓他拔劍?船中地方太小,萬一傷了赤身露體的白衣龍女豈不前功盡棄?他飛撲而上,伸手便扣粉狼的肩井穴。粉狼也了得,不再抓劍,抓劍便晚了,大旋身一掌斜揮,來一記“倒打金鐘”。這一記如果擊實,恰好擊破文昌的上陰。
文昌身形右轉,讓掌擦腹而過,左膝一頂,頂中了粉狼光赤的右屁股蛋,差點頂中尻尾和會陰。
粉狼身不由己,“呼”一聲碰響船壁。幸而這傢伙的腦鬼硬,不然必將頭破血流。
真巧,文昌膝蓋頂出,當然用了力,足尖恰好觸中白衣龍女的章門穴,一震之下,穴道解開自行復原,血脈自然流通,穴道解開了。
文昌躍過下面的白衣龍女,飛撲而上。
粉狼眼冒金星,但求生的本能不容他束手待斃,猛地回身用肘橫碰文昌的胸部,力道如山。
文昌一掌砍下,正中肘骨。
“啊!”粉狼怪叫,手臂骨肉裂開,只有下面一片皮肉相聯,這條右手完蛋了。
接著,文昌右臂疾飛,“呼吧”兩聲暴響,下頭骨也破碎,粉狼禁不起如山力道的打擊,背脊碰上艙壁,“轟隆隆”,連聲大震,船破裂,三塊船壁板跨落在船外的舷板上。
文昌下手不容情,一腳疾飛,踢中粉狼的尻骨,粉狼倒下,飛出了破船壁,“撲通”一聲,水花四濺,一代淫賊,赤條條落入湖中,波浪一湧,蹤影不見。
白衣龍女在這時完全清醒了,她只聯想到一個白色人影飛出破船壁口,也同時看到自己躺在船內,掠得頂門上走了真魂,發出一聲絕望地尖叫。
文昌恰在驚叫聲中轉身,糟了!
白衣龍女糊塗透頂,以為文昌在侮辱她呢!飛躍而起,瘋狂地連揮兩劍。
文昌不知她怎瘋了心,自己在救人,誰想到她會突下殺手?加以船中窄小,他和文昌鬥死完全是貼身相搏,可知確是沒有多少避的空間。姑娘在息燈時瘋狂揮劍,來得太突然,他想躲已嫌太晚,更不用說有解釋的機會了。真要命,這鬼丫頭冒失的可怕。
劍氣迫體,不容他思索,立即仰身用金魚穿波身法飛出破船口,“通”一聲輕響,右靴跟被劍揮掉了。幸而他的水性高明,下水時未脫靴,不然這隻腳豈不完蛋?
“撲通”水花激射、英雄落水。
他不想解釋,也無解釋的必要,向後急遊,尋他自己的船。他眼前,白衣龍女的完美的胴體似乎一再浮現,他也想“這丫頭成熟了,已不是當日在龍駒寨出現的黃毛丫頭了!難怪粉狼宗經不放手,換我也……也……”
也什麼,他不想,只有搖頭苦笑。由於這一次一瞥之下,他對白衣龍女的印象深刻了些。
他向跟來的漁舟游去。後面,破舟上的白衣龍女的哭聲震耳,他已經無思過問了。
他飛躍上船,向船家道:“快!靠岸,下帆。”
“夏姑娘呢?”船伕急問。
“在下救了她,殺了五個惡賊,目下夏姑娘留在小船上。”
“遠處旬爺的船來了,要不要迎上去?”
“不,在下與旬爺沒有交情,不想打擾他。”
波濤中的小舟下了帆,且在黑暗中,半里之內也難以出現,小舟向東靠,在一處山林旁靠了岸,文昌用十兩黃金重謝了船伕,背了他自己的兩個包裹一躍上岸,換了衣褲,返回嶽州,連夜跑向至陸溪口的官道,要渡江步入陽州,取道承回故鄉,歸心似箭。
嶽州府駛來的船隊,是流水似雲而非四海神龍,旬姑娘也在船上。流水行仍是府城的第一武林世家,也是北方大名鼎鼎的大神,聽愛女報說姨侄女失蹤,還了得。嶽州府城頓時間鬧翻了天,不久,便接到訊息說,有人看到有可疑的人夾著象人的東西僱船入湖,一查之下,果然證實王老叔的船被入僱用了,便出動大小船隻向湖裡追,煙波浩蕩的八里洞庭沏,四周水道如林,巷彎遍佈,想在黑暗中追一條小舟,太難太難了,父女兩急的坐如針氈,心膽俱裂。
白衣龍女見文昌已跳水溜跑,急得要吐血,抓起破衣掩蓋身體,擦亮火摺子察看船內的光景。艙中很亂,沒有人。她弄不清是怎麼回事,幸而發現自己下體沒有任何異狀,心中略安,搶出了後艙,發現了兩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