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十一,找來兩件皮袍,包了一大包小形金塊,背上大搖大擺地走了。
他仍走大門,在庭的巨型精美屏風上,用劍刻上兩行小字,“不義之財,取之無愧,一再光臨,下次再來,蔡文昌。”
輕輕拉開了一條門縫、悄然掩出,驀地,兩個黑影大漢從小徑緩緩轉出屋角,向大門走來。有一人吹了一口哨,大概是招呼守門的巨大。可是,兩條巨大已經奄奄一息,爬倒在地形如死狗。
文呂心中一動,心說:“走不得,恐怕要驚動西北鏢局的人。”
同時他也想到,即使目下不走,等兩個傢伙走近,必定發現巨犬的異像。聲張起來更不易脫身了。略一忖量,決定先發制人,一轉便走。
天快亮了,假使被人堵住,想活著離開長安城,那是不可能的事。
兩黑影沒聽到巨犬的動靜,站住了,“咦”了一聲,另一個卻輕聲叫:“且慢,恐怕有變”。
“毛師父,你是說……”首先發出“咦”聲的人間。毛師父,是恨地無環毛興邦,一個力氣奇大,隻手可力擊奔牛的高手,煉了一身鐵布衫神奇氣功,不怕兵刃砍刺,力大無窮,平時極少使用兵刃與人相搏,僅憑一雙肉掌便足以在長安橫行。
恨地無環是個老江湖,介面道,“兩犬寧靜,可能被人毒死或制住了,你撤兵刃防身,在這兒稍候,我去看看。”聲落,人已掠出。
文昌聽請,“毛師父”三字,心中不由顧忌,立即抓起一把椅子隱在門後,從門縫中往外瞧。
恨地無環揮掌護身。躍上臺階。
文昌突然拉開大門,木椅脫手飛擲,先下手為強,假使對方驗看巨犬,必定叫喚召來守夜的高手,反正行藏必需,他必須爭取機會脫身,木椅擲出,人如怒鷹飛奔下階,從東南角如飛而去。
恨地無環只看到大椅劈面飛來,還弄不清是啥玩意,要躲已來不及,夜太黑,他甚至認為是個人哩,一聲暴此,停身連拍三掌。
“叭拆”兩聲暴響,兩掌擊實,木椅碎裂中,他向旁一閃。終於發現上了當,文昌的身影已閃電似的到了屋角外了。
“有賊!閣下休走。”他怒吼,急起狂追。
文呂身上背了近百斤黃金,重甸甸地,金子這玩意體積小,沉重卻不礙手腳,百斤黃金在他身上算不了一回事,竄高伏低如願平地。連穿房棟屋角,方發現前面有黑影,人截出,雙方都快,劈面遇上了。
西北鏢局鐘聲輕響,人影飄幌,恨地無環仍落在後面近十丈,愈追愈落後,輕功比文昌差了一大截,起步又慢,想追上還將好好練才行。
文昌身處虎穴,早懷戒心,見黑影從屋角截出,立即出手。黑影伸手到背上拔刀,一面叫:“站住,什麼人?”
“蔡文昌。”文昌答,已迫近至三尺內,鐵拳疾飛。“砰啪”兩聲暴響,擊中黑影雙臂,沉重的打擊落實。
“啦……”攔路的黑影叫,向右便倒,刀劍脫出卡簧的管制,仍末拔出。
文昌飛掠過。上了一棟屋西。
“那兒走?朋友,留下。”屋面瓦脊上,一個黑影怪叫,三枚銀鏢成品字形射到。
“攔住他,打他下來。”下面有人叫,黑影紛現。
文昌目力超人,已看到射來的三顆談銀星,一聲長笑,向右一閃,順手接了一枚銀鏢,立即回敬。
“哎喲!”瓦脊上的黑影尖叫,骨碌碌向下滾。
文昌扭頭向下叫:“朋友們不勞遠送,再見了。”
越過兩重瓦脊,已是臨街的民房,他象一條狸貓,三五竄閃便隱沒在夜色茫茫的房屋暗影裡。
第二天中午時分,府城中巡捕四出,通搜大街與及城外廂裡,貼出了醒目的告示,重賞通風報信的人,緝拿夜劫右參政厲大人府第的大盜柯和,以及和大盜串通出賣主人的教師護院玉面虎顏如玉、童寧、瞿貴。另一個大盜是打劫吸血鬼封三爺的蔡文昌,告示上所畫的人像,居然十分神似。
官府中行文天下,要緝這幾個膽大包天的大盜,長安城沸沸揚揚,亂得一場糊塗,但宮府和西北鏢局緊張萬分,平民百姓卻人心太快。
厲大人全家,當天使搬到官署去了。
午後不久,一個身材高大,頭戴皮帽,長了三絲短鬚,面色紅潤的大漢,背了一個大布包,站在長安門城看告示,臉含微笑,擠在一群販夫走卒中,高聲道:“一百兩銀子買一個人,見鬼?誰願意為了一百兩銀子,去和能飛簷走壁的大盜拼老命?太少了。”
旁邊一箇中年鄉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