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象話,你有個完沒有?”
虯髯客卻不理他,閃至內窗旁仔細搜尋片刻,方定下心走到長案的另一端,怪眼不住向鬼影子打量,道:“本來,交換的地方應該由我指定……”
鬼影子一躍下案,向外走,不悅地說:“好吧,今晚我們不換了,由閣下指定交換的所在,再見了。”
虯髯客呵呵笑,怪聲怪氣地道:“來吧!你他孃的不必再搗鬼了,即使是另訂交換處所閣下同樣可以事先埋伏下黨羽的。”
鬼影子沉著臉回到案端,怪叫道:“老賊,我該宰掉你這疑神疑鬼的髒小貨。”
“你為何不下手?哈哈!”虯髯客怪笑,“砰”一聲把布包按在桌案上,又道:“我們按規矩交換。”
鬼影子把四顆珠子放在一個小盒中,放在案的另一端,緩緩向右外方繞,一面道:“我們都是江湖中大名頂頂的人物,卻效這種無信鼠輩的交換贓物方法,日後傳出江湖,真要令人笑掉大牙。”
虯髯客向另一方向繞定,歪著嘴道:“笑掉大牙是他們的事,天下問該笑的事多著哩!你我都是老狐狸,如此公平交換彼此不吃虧。”
兩人繞至中心,一聲冷喝,兩人同向另一方搶去,伸手把紅貨抓在手中,也幾乎同時大吼:“王八蛋狗養的,假紅貨!”
虯髯客“叭”一聲掌拍在長案上,四顆珠粉碎了,怒叫道:“假的!四顆粉珠中,該有一顆毫無疑義,內中藏有亮寶圖一幅。王八蛋,你瞧瞧是真是假?圖呢?”他把珠粉信手—抹。確是中無別物。
鬼影子把布包殘圖劈面扔過,吼道:“狗養的看看你劫來的秋山煙雨圖是啥玩藝?是他媽的素女經。孫某人一生不喜女色,要來有屁用。老狗賦,你定然吞沒了原因,騙大爺的珠寶,今天你如不交出……”
虯髯客看了扔來的殘圖,吃了一驚,見鬼!那有什麼秋小煙雨圖?而是一卷手妙的黃帝素女經。據說,這是研習房中術的春畫,不知是那一位缺德鬼寫的,卻假借黃帝的聖名作為著者,說是黃帝御三萬女而成道,寫成此經云云,胡說八道。這本經原名叫做素女秘道經,另有一付稱素女方,大概是出於玄門方士之手,算是古籍之一。至於是否有用,天曉得。但歷代帝王的宮庭內,卻必定有這種淫書存在,不是奇聞。
他楞在那兒,鬼影子已經一閃即至,山藤杖猛地砸下罡氣呼呼厲叫。
虯髯客不得不接,對方攻勢極激極猛,他更不甘示弱,一聲怒吼,龍首短杖全力揮出,“撲”一聲響,兩人皆被震得側飄八尺,同聲怒叫,再次發起搶攻。
大廳中寬敞,足以施展,兩人的修為半斤八兩,激鬥二十餘招仍未出現敗象,旗鼓相當,廳中的傢俱遇了難,摧枯拉朽般的紛紛碎裂。
激鬥中,燭輝搖搖,一個長袍飄飄的黑影突地幽靈似的出現在大廳中,燭光映照下,原來不是黑影而是黑白相問的怪影。
隱伏在側廂的文昌看清了怪影,倒抽一口涼氣,暗叫不妙,不是冤家不聚頭,又碰頭了。半點不假,正是象貌堂堂的七幻道白鶴散人。
文昌心恨虯縱容十年餘前在黑龍潭畔對他思將仇報,誓要親自報復,卻不願假手於人,深恐虯髯客死在七幻道之手。輪不到他出面報仇,他目下功力大進,任督已通,但按修為進境來說,只算一半功,距化境仍遠之又遠,想和宇內十二高手論長短,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七幻道的出現,令人心中發毛,他想退走,卻又心中不甘,想出面,不啻以卵擊石,划不來,他進退兩難,只好留下來靜觀其變,一面準備好暗器,必要時準備一拼。老實說,他並不很怕武林十二高手,黑夜中脫身並非難事。七幻道在老君谷無緣無故打了他一袖,幾乎要了他的小命,此恨刻骨銘心,他不會輕易忘懷。他深信結算之期不會很遠,七幻道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兩人之問,早晚有拼個你死我活的一天,除非他不再在江湖浪跡,還過達一天必定會降臨。
七幻道的出現,並未影響激鬥中的兩個人,依然放手狂攻,都不想停手,事實上兩人功力相當,撤手不易,誰收招先退,弄不好卻有性命之憂,自陷絕境。
七幻道在地上拿起素女經,略一流覽,笑道:“呵呵!假貨。素女經不下百十種,真品已散失不存。這一卷是龍彪山老雜毛邵元節所寫的,只值半文錢。喂!你兩個蠢材給我住手,爬過來聽候吩咐。”
他的嗓門大,喝聲如沉雷,大廳中迴音翁翁震耳。激鬥中的兩人嚇了一跳,同時喝聲“開”!飄身暴退掠出圈外文餘,轉身扭頭一看,臉色全變了。
鬼影子擦掉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