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嗤!堅將的響聲與正斯裂聲刺耳欲聾。人影突起,黑影暴退。
神刀奪命飛退丈外,站穩了,刀尖緩緩下降,左手的披風徐徐飄還,他面色如同厲鬼,額青筋不住跳動,汗光閃閃,怪眼不住眨動。
他兇狠地狂攻五招十刀,生死在呼吸間,最後一刀出手後勁不繼,對方的劍已快著哩,他只好火速出退,想誘文昌離開塔下,但文昌不上當,並不跟蹤追出,左右七名手下無法合圍,六合刀陣無法展開。
罡風漸止,五塊破黑布胡然落地。這是從披風中掉下來的,披風至少也捱了五劍之多。
文昌本已退出八尺,但不等左右的黑衣大漢撲出,已
如電閃回到原地,仍然撤出接觸前的姿勢。他額上見汗,但臉色未變,舉劍的手堅定如同鋼鐵,冷靜陰森的神情絲毫未變。
由雙方神態上估量,神刀奪命已據下風,敗象已顯,難以支援的表情流露無遺。
出聲喝止的人,是八名白衣人的首領,喝聲晚了一步,他正欲搶出,但見只有神刀奪命一個人上,似乎己料定神刀奪命討不了好,所以不再上撲。—第一次接觸告終,白衣人微微領首,向七名同伴舉手一揮,有六名白衣人左右一分,他自己帶著一名中年白衣人從容舉步向裡走。
兩名黑衣人擋在前面,刀尖突起,雙刀伸出擋住去路,右首黑衣大漢厲聲喝道:“站住!不許過問插手。”
為首的白衣人淡淡一笑,那了挪掛在腰間的大綱鉤,奇特的長手不注意地抹了抹鬍子,道:“大雁塔並非是主人的斷腸崖,豈能禁止尤某往來?讓開,老兄。”
“一句話,不許插手。”黑衣大漢說,但持刀的手不住輕顫,顯然心中已虛,形之於外。
“在尤某面前,你這種舉動太放肆了收刀!”
兩名大漢情不自禁退了兩步,想收刀卻又有點不敢,
黑大漢牙一頓,挺了挺胸硬著頭皮道:“尤前輩名湖,在下自知放肆,但重任在身,奉命行事,不得不如。”
尤前輩極有風度地含笑點頭,然後向遠處的神刀奪命亮聲叫:“彭當家,可否遣走貴手下讓尤某通行?”
神刀奪命正在調息,扭頭沒好氣地叫:“任何人皆不許擅行插手,即使閣下鐵臂猿尤師父也不列外,九宮堡的事,不許外人干預。”
鐵臂猿尤健,是無盡谷主秋痕的得力臂膀,在江湖大名鼎鼎,功臻化境,是白道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的象貌身材象個大猿,一雙長臂已練成刀槍不入的鐵臂功,五指抓石如粉,掌力可裂石開碑。他的大鉤是外門重兵刃,一聲之下石破天驚,能接下的並不多見,是個黑道惡剋星,惹火了他,他絕不會輕易罷手。在外表上笑容可鞠,暗中卻不饒人,他與無盡谷主的第一名得力高手金奪銀刀凌光祖交情不薄,但兩人的為人正好相反。凌光祖為人豪爽,氣度寬宏而能容物,極獲白道朋友的敬重,一言九鼎人人敬服,鐵臂猿在外表學凌光祖的榜樣,可惜本質上差異太大。
神刀奪命彭芳,不過是一個銀字旗的旗主而已,論功力相差太遠。論武林聲望也差得太遠,竟然狂傲地出言頂撞,鐵臂猿怎受得了?但在外表上,鐵臂猿並未變臉,呵呵一笑道,“當家既然不給尤某餘地,尤某隻好自行其事了。”說完,從容舉步。
兩大漢一咬牙,踏進一步伸鋼刀沉聲道:“止步,不許闖。”
“尤某不闖,走走而已。”鐵臂猿含笑答,硬向刀尖上撞,火眼中厲光乍閃,笑容令人心寒。
“站住!”兩名黑大漢沉喝,同時一刀截出。
白影一閃,小兩把鋼刀中閃過,兩名黑衣大漢同聲狂叫,向外飛拋,兩把鋼刀已到了鐵臂猿手中。
鐵臂猿雙手齊揚,兩把鋼刀無聲飄出,飛射三丈外一座石碑,兩聲輕響,竟然神奇地插入碑座,入石八寸,刀靶巍顫顫地輕搖不已,他掃了臉色泛青的另六名黑衣大漢一眼,淡淡一笑道:“諸位,請不要阻尤某的道。”說完,和一名同伴大踏步走向裡去,走了丈餘,哈哈—聲長笑,兩人突以電光石火似的奇速,眨眼便穿透重圍,到了塔下方人影重現。形成包圍的外圈黑衣人,誰也不敢出手相阻。
遠處傳來一聲怪異的長嘯劃空而過。神刀奪命向文昌冷哼一聲,不理睬掠到的鐵臂猿,舉手一揮大叫道:“退!全部撤走。”他收了刀,轉身輕瞥了鐵臂猿一眼,冷冷的道:“這位蔡文昌乃是敝上必欲得之人,也是七幻道白鶴仙勢在必得的正主兒,尤師父留意些就是。”
“哈哈!尤某擔待得了,無盡谷沒有怕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