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放心。你站在床上,我揹你走。”
“你何不帶我走?”
“不行尊府牆高院深,你礙手礙腳。”不由分說,將她拉上床,又道,“必須點你的啞穴……”
“蔡爺,我絕不張聲。”她急急地介面。
“哈哈!我亡命客不信別人的保證。”下樓去,他一抬頭制了姑娘的啞穴,將她背上,吹熄了燭帶上房門,下樓而去。
蔡文昌東下洛陽的訊息,首先在潼關傳出,其次在禹王溝,訊息傳出得意外的快,文昌澠池養五日傷,不啻平白給了對頭十分充裕的時間。
在洛陽白晝劫金谷綢緞莊,再綁祝索蓉,寄柬留刀勒索黃金千兩,不僅洛陽大震,江湖亦為之撼動。洛陽的河南府大人,早已接到西安府的緝捕文書,祝五爺報案之後,不但府內的巡檢大舉出動,甚至伊王府的護衛偵騎四出。
鄰山贖人的事,視五爺接納西北鏢局神彈子的意見,不讓官府知道,由他和七幻道負責祝府附近,卻由官府派人設伏,恐防賊人入侵製造事端。
白道朋友中與雙方不相關的人,也由於大盜蔡文昌的出現,義不容辭,也暗中參予了擒捉大盜的大計。
文昌低估了官府的實力,也末料到另有自命俠義的人暗中參予,認為調虎離山計天衣無縫,大膽入侵,幾乎埋骨洛陽。
三更正點鼓響過不久,黑影接近了視園第二座門。埋伏的人分散在各處,都認為蔡文昌是飛簷走壁如履平地的飛賊,所以集中全力向各處樓頂瓦面監視,卻未料到文昌卻走下不走上。
用幻電小劍撬開門閂,在門柱檻腳下倒了些香油,輕輕徐推,院門無聲而開。
另一個黑影,象一縷淡淡輕煙,從另一角落進入了祝府,是個女人。
祝府各處燈火與平時並無兩樣,只是走動的人少之又少,看不見的危機和緊張的氣氛,充溢在每一角落。
第三棟大樓是內眷的居所,埋伏的人僅在外圍設伏,那些官兵和護衛,怎能阻止江湖好漢的入侵?不知不覺地,大盜已深入重圍輕而易舉進入第三棟大樓。
文昌已發覺了危機,但夷然無懼,花了不少時辰,小心翼翼向裡走,在三更將盡方深入內庭。
祝五爺這兩天憤怒如狂,暴燥不安,一個平日狂傲囂張,欺壓善良成了習慣的人,最受不了閒氣,也不甘心受人屈辱,他有三兒兩女,素蓉是長女,這個女兒可有可無,但這口惡氣非出不可,所以他不顧一切,花巨金必欲將文昌置之死地而後甘心。
眼看三更已過,動靜全無。他在前院款待幾個王府的護衛和自己的護院教師,兩天的氣憤,令他寢食難安,未免有點難以支援,便告退回內院將息。踏入內院,看到內院庭門並末關上,他喃喃地罵,“陳嫂這老豬婆,愈採愈懶了,怎麼不將門關上?該死!明天好好治她。”
他氣沖沖地推開門,跨入怒不可遏地叫!“陳嫂,你這老豬婆難道死了不成……”
驀地,他說不下去了,一把電芒四射冷氣森森的小劍,從他右肩後伸出,橫在他的喉嚨下,低喝發自耳際。不必大驚小怪,乖乖地閉嘴。”
他毛髮豎立,冷汗直流,雙目恐怖地瞪得似要突眶而出,渾身冰冷,想叫,叫不出聲,想動,似乎身都僵了,久久方吸口涼氣,虛脫地問:“手……手下留情。你……你是……是誰?”
“亡命客蔡文昌。”
他的膝蓋開始發抖,但又不敢不強行站直喉嚨上的小劍令他心膽俱裂,兩天來的激憤和怨恨,一下子便嚇得飛到九霄雲外去了,哀聲道:“請……請拿開支劍……一切……好商……商量。”
劍拿開了,同時身軀被人迅疾地一拍,肩撲穴被制住,渾身一軟,被人一把抓起丟在大環椅上動彈不得。
文昌先佔內庭,逐房制住所有的僕婦女眷,掩在門後等候機會,果然等個正著,手到擒來,他已將祝五爺的性格打聽得一清二楚,對付這種人,你愈怕愈倒黴,必須先將驕傲兇狠的厭氣壓下,等於將對方從二十二天一下子打入十八層地獄,由神聖不可侵犯變成可踏上的蟲蟻,辦起事來方才方便。
一塊破布塞住了祝五爺的嘴,一腳踏住祝五爺的胸膛,解下祝姑娘丟在一旁,布帶將祝五的手綁在大環椅上。再解開穴道。
“啪啪啪啪!啪啪啪!”七耳光暴響似連珠,把祝五打得口鼻流血,天地昏黑,變成了呆子。
案上的茶水,“嘩啦”一聲,祝五成了落湯雞,不由他不清醒。
電芒乍現,幻電劍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