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跑了。
鬼魅山堂到了,一聲長嘯,撲向小娟姑娘,長劍如驚天長虹劃空而過。
姑娘屹立如獄屹淵亭,突然撤出一道劍網,但見白虹交紹,黑霧四布,無數白骨園形閃動,向前一湧,這是他祖母魔劍陰煞的“天羅魔劍”絕招“魔影網羅”,只稍轉動身軀,任何方向攻來的招式,皆可封出,任何不屬於前古神刀的兵器,皆可以摧毀。當年她的祖母魔劍陰煞董雙娥,憑這一招闖過不少刀山劍海,衝過無數狂風巨浪,得以保全性命,確是封得最密的劍道奇學。這一招如果不用白骨陰陽劍使出,便看不出神奇所在,因劍而劃招,招亦因劍而光大。名震武林,成為不歸谷不傳之秘。
鬼魅山堂不是不知厲害,他志在搶奪黑鐵塔,顧不了許多,所以奪勇遲劍,劍影一合,他那可傷於尺外的劍氣,被白骨陰陽劍震得化為勁風飄散了。
“叮叮叮叮!”無數鐵屑化為一陣鐵雨,反而向後激射。
鬼魅山堂還不知對方是小娟姑娘,還以為是不歸客的老鬼魔劍陰煞哩!手中一輕,便知一甲子修為的內力發出的劍氣,仍難禁妖劍一擊,一聲長嘯,去如流光電火,自承失敗、逃之天天。
遠遠地,黑旗令主心中暗驚,鬼魑山堂也禁不起一擊,一招失手毀劍而逃,未免太可伯了。他叫:“不歸客,閣下架了梁,咱們日後算。”說完,率人走了,黑夜中,他只認兵刃不看人,假使讓他看清是方嵩而不是不歸客,鹿死誰手仍在未知之數,皆因魁星筆在黑夜中,威力大打折扣,無法反映強光傷人眼目。
父女兩屹立不動,不住冷笑,不敢說話,免得露出破綻。
第一個接近的人是四空聖尼,非我人妖也泰然走近。
小徑上一個黑影蹣跚而來,撤走的人掠過他的身側,由於在黑夜中,而且他是從洛陽來的人,所以誰也末留意他就是人人必欲得之而甘心的蔡文昌。
最後撤走的是兩個西北鏢局的名傈師,倒退著離開小徑與斜坡間的松林。星光下,斜坡上的劍光焰焰,人影清析。左面的鏢師一面退一面回頭,依依不捨也心有餘悸地道:“可惜!功敗垂成,不但死不了蔡文昌,出口惡氣,也失去了祝五爺的數千兩黃金的賞格。蔡小狗一日不死,江湖也一日不會太平。
驀地,右面的膘師低吼道:“閣下沒長眼睛?怎麼向人身上撞?呸!你滿身血跡,定是吃了大虧的朋友,還不退走,仍想去捉蔡文昌不成?”
來人正是蔡文昌,他步履虛浮,真力將竭,仍強打精神到邙山赴援。他不知目下黑鐵塔的吉凶如何,只本能地向人多處亂闖。
他看到了兩名鏢師的話,只是控制不了激動的情緒,故意撞向右首那名鏢師,逗引對方以便詢問訊息。他站穩了,緩緩地問:“尊駕知道蔡文昌目下何……”
“你真沒長眼睛?瞧!蔡文昌已經成了半死人,喏!就躺在斜坡上草堆中。”鏢師不客氣地答。
文昌己明白了八分,知道可能是黑鐵塔,厲叫道:“尊駕已經參予動手了。”
“呸!不參予為何要來?你沒動手?”
“不錯。”文昌答,舉步向前走,跨過兩人的中間,突然怒吼著轉身,電芒乍閃,怒聲震耳:“你們找死!”
叫聲中,左手飛力光芒乍沒,右手幻劍乍吐,撲向右首鏢師。三人相距不足兩天,太容易了。
“啊……”中飛刀的鎳師向上一崩跌出八尺外,撞上一株小松樹,倒了。
“哎……”另一人也叫,搶住文昌同時滾倒,臨死拼命,一肘尖擊中文昌的左臂,文昌的劍已先一瞬間刺入他的胸口,兩人都站立不牢,滾倒在地。
文昌感到眼前一陣黑,胃似乎在收緊,然後向外翻,沉重的打擊幾乎撞斷了他的脅骨,口中沁出一些鮮血。他收了劍,吸入一日長氣等昏睡感略行消失之後,方推屍站起,向斜坡上走去,大叫道:“大哥!大哥!範大哥!”
四空聖尼走近了方嵩,合掌道:“阿彌陀佛!是不歸谷的方施主麼?”
方嵩注視了她片刻,冷冷地問,“四空聖尼,你也要奪蔡文昌?”
“不!貧尼乃是助蔡施主而來,蔡施主身受重傷,可否讓貧尼一盡心力?”
非我人妖站在八尺外,他不走近,免得引起麻煩,急急介面道,“在下乃是蔡文呂的朋友。地下的那人是蔡小友的大哥,方少谷主可否讓在下施救?”
只有她一眼便看出是方嵩,而不是不歸客方回。方嵩收了魁星筆,道:“勞駕兩位照顧黑鐵塔,方某須前往尋找蔡文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