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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頭會拉你,她們不接盲目亂闖的人。你如果想和病無常鬥法,必須先知道他的徒子徒孫是些什麼玩意。走啦!用不著畏首畏尾。”

文昌心想,這也對,看看這些傢伙的嘴臉,也好事先有所提防,便問:“禹老哥,你識得他們?”

“要不識得,還敢拍胸膛向你保證?”禹老三拍著胸膛說。

“好,我跟你開開眼界。”

踏入幽暗的小巷,巷子窄得只可容三四個人並肩而行,上面的房簷幾乎銜接在一起,大白天仍然幽暗,本來,這兒就是不見天日的藏汙納垢的地方。

華燈未起,走這條小巷的人少之又少,因為畢竟龍駒寨的地方太小,除了入幕投宿的客商之外,本地的子弟為了面子問題,到底還不敢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進出這條小巷。敢於進出的人不是沒有,那就是漢人管束的無賴幫閉痞棍。一般說來,白天來往的人,以賭棍居多,賭棍中有些是以賭為幌子,實際在原,嫖賭不分家,假使贏了幾文,正好孝敬粉頭。

不久,小巷向左一折,正式進入了地獄核心地帶。

禹老三一面走,一面低聲告訴文昌,那些大門虛掩,裡面人聲隱隱的人家,主人姓甚名誰,裡面的保鏢痞棍又是誰。到了一家門口掛了一盞紅色燈籠的地方,他踏上臺階低聲說:“這一家是老妖精黎培傑所經營的賭場,右面是美女如雲的豔窟,後面有暗門相通,也是老妖狐所經營的。經常有風波。拉下你的頭巾齊眉蓋,走!”

兩人一前一後,禹老三伸手推開了虛掩著的木門,堆下笑,向裡面的暗影說:“二哥,葛老四有空麼?有一位老弟要拜望他。”

暗影中沒有回答,禹老三也不要回答,拉著文昌的衣抉向裡走,並掩上了門。

裡面是一問小庭,一燈如豆,熱烘烘的氣流從庭兩側的穿堂門透出,嘈雜的人聲也從裡面傳出。

文昌跟著禹老三從右面進入,他隱隱看到庭中兩列靠椅,有兩個黑色人影各躺在一張靠椅內,一雙腳擱在另一張椅子上,翹得高高的,他們的眼睛炯炯生光,盯視著禹老三和文昌的一舉一動,象是兩個窺視獵物的金錢大豹,在幽暗的光線下,令人心中發緊。

這是休息室,排著一列列躺椅,有些醉貓和賭光了的朋友,躺在躺椅上哼哼哈哈,幾個粗手粗腳的大漢,在中間遞巾端茶往來走動。

禹老三附耳低聲說:“注意最右面那位赤著上身的大傢伙,他是老妖精的侄兒,黎本生,人稱他活報應,在西安府曾經打出人命逃到這兒為非作歹,力大如牛,兇悍無比,假使有人敢在這兒鬧事,準倒黴。”

文昌目力犀利,在幽暗的光線下明察秋毫。括報應身材巨大,高有八尺五六左右,赤著上身,胸前長滿了卷胸毛,膀子粗如巨柱,一看便知孔武有力,小個兒碰上這種山一般的巨人,首先在心理上便輸了一半,整個人倚靠在一根木柱上,木柱似乎也受不起沉重的靠力。

禹老三出了穿堂,跨入窄小的天井,說:“右面,是溫柔鄉,左面和後面,是一擲千金的決勝場。左面是小注,後面不用制錢用金錢,老弟,你是往左呢?抑或是往右?年輕人血氣方剛,戒之在鬥,這話錯了,該說戒之在走花叢。任何青少年只消在裡面走上三回,必定目眩神搖不可自拔,等到床頭金盡,任何怪事都可發生。我不希望你推開右面的小門,如何?”

“右面的狐群狗黨多不多?”文昌問。

“如果多,豈不煞風景?在後面多些,輸光了的大爺性情暴躁,需要有人在旁照料。”

文昌踏下天井,向人聲鼎沸的後庭走去。

掀開簾子,裡面大放光明,呼喝之聲震耳,人群分八處圍成一團團。

這是一間三面有門有窗的大庭,外面有走廊,有不少在廊下徘徊透著氣。最後端,有一座長櫃檯,有幾個人在照料金銀珠寶兌換的事物,三名敞胸大漢倚在櫃檯抱胸而立,腰帶上各插了一把連鞘牛耳尖刀。

四座門,每一座門的兩側都有敞胸大漢把守。八張桌子,幾張桌子也零星散佈著一些敞胸大漢。這兒的賭具很簡單,被子而已。骰子在碗中跳動,清脆的聲音在賭徒的耳中,是最迷人的聲音,不是賭徒便無法體會它的迷人力量。

人太多,他倆的進入並未引起多少人注意。但把門的兩個敞胸大漢,首先便發現了禹老三。右面那濃眉大眼的“喝”一聲怪叫,說:“禹師傅,板本來了?有種!咦!這……這位……”他指著文昌面現驚容。

文昌嘿嘿笑,說:“送錢來的,別大驚小怪。”

“咱……咱們